21那句话你自己说(3/8)

    柳颂轻轻的笑着,「我拔掉了喔,拔掉那株草了。」

    言知川抬眸,见着柳颂没心没肺的笑,脾气打在一团棉花上。

    良久,他压抑住心上的翻涌,没好气道:「是。你真的好厉害。」

    「言知川我不仅帮你拔掉了它,我还要带你跟我一起站上赛场。」柳颂反客为主握住言知川的手,宝特瓶落地。柳颂真挚又道:「以後就由我为你分担你心上的苦,我陪着你,无论喜怒、抑或哀乐。」

    言知川愣愣地握着与柳颂交握的手,柳颂的温度传至心里。他浅浅g起嘴角,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的握紧柳颂的手。

    後来他们终於清扫完墓,言知川点上几支香,分别递给柳颂。

    他们站在墓碑前,言知川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闭上眼——

    外婆,很抱歉过了那麽久才来看你。

    在我身边的人是柳颂,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有过几次向你提起他。

    就是以前参加交流赛时,总是缠着我的那个人。

    其实他人挺好的,可是我又觉得他挺没心没肺。因为我总是对他冷淡,他却不放弃接近我的想法,一般人不是最讨厌热脸贴冷pgu吗……

    可是也多亏他。因为b起我而言,他是最不会放弃言知川的人。

    所以我决定跟他去闯闯看。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们顺顺利利啊。

    睁开眼,言知川感受到来自身侧的目光。

    他接过柳颂手上的香,与自己的cha进墓碑前的香炉。

    「都跟外婆说了什麽?说我坏话了?」柳颂跟在言知川的後头,开始恢复本x,没话找话说。

    「不告诉你。」

    「嘿?我本来想跟你说好消息,现在我也不说了。」

    闻言,言知川转过头,「你解决你们队内纷争了?」

    「……」柳颂吃鳖,一时反应不过。

    言知川好笑的看着他,「不是你说要我相信你吗?事没成,你还会来这找我?」

    更何况刚刚他都说要带他一起站上赛场。

    不就是在透漏他已经把纷争的事解决了吗。

    柳颂重新找回自己的气场,凑上前几步,「原来你这麽相信我啊?」

    言知川伸出手指抵住他的眉心。

    这一点根本阻止不了柳颂想靠近的心。

    柳颂圈住他的手指,嘴角更加上扬几分,「还有什麽你们队,不能见外,以後要说我们队。」

    言知川没忍住一同笑出声,他看着柳颂的手圈住自己的手指。

    心有了踏实。他在柳颂身上找到归属。

    多亏於柳颂的雷厉风行。

    扫完墓以後,柳颂并没有在白川村多留,与张婶告别以後便拉着言知川上车将人拐回基地。

    言知川坐在副驾驶座,望着沿途公路上擦肩而过的车辆。突然庆幸柳颂来找他,这样回程的路上他便不是孤独的过客。

    「刚刚在白川村经过的小溪,对你有什麽意义吗?」

    「怎麽这麽问?」

    「去墓地经过的时候,你骑机车的速度明显缓下来。」

    言知川沉y一会,才启口:「算是一个念想,两年前我放弃电竞的梦想,将刻着river的石头丢到溪水去。」

    可能有点幼稚,但丢石头那刻,言知川是真实感受到对未来心碎的绝望。

    「啊??可惜这条路不能逆向回转。」柳颂轻叹,淡淡道:「这样我就可以回去帮你捡回石头。」

    闻言,言知川失笑,「捡不回来的,早就不知道被冲刷到哪儿去了。」

    「我可以的,我这不是重新找回你了吗。」

    言知川一怔,脑袋里有个难以置信的设想:「莫非你这两年都在找我?」

    「你觉得有可能吗?」柳颂漫不经心反问。

    言知川语噎。

    说可能。那他就太自恋了。

    说不可能。他又觉得心里好像有种空虚感。

    言知川没有回应,柳颂自个儿慢慢说起:「一开始听见你们飞鸟解散,我就在想依照你的实力会找到下家的。可是後来的b赛我从未看见你的身影,我试图向你的前队友打听却没有任何进展,你整个人就此凭空消失。」

    「那时我束手无策,我就开始生气在想你怎麽可以这麽快就放弃?我对你感到失望。」

    於是柳颂开始发狠的训练。透过大量的训练让自己忘记言知川这个人。

    然而造化弄人,没想到言知川竟然成为一个随处可见的偶像。

    但是因为柳颂队追星没有兴趣,加上全身心都在训练上,不去过问外边的事,以至於蹉跎了这几年。

    柳颂自个儿想想就觉得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尤其一开始在综艺上见到言知川的时候。

    当初总是戴口罩的人,想看一眼真面目都不容易。

    现在自己开始抛头露面。还如此亮眼。

    思及此,柳颂停下埋怨,又问:「你接下来还要戴口罩上场吗?」

    「不必了,他们现在没资格管我。」

    「他们?」

    「嗯。我的父母。」

    言知川双手交握,「过去我因为不听从父母在我课业上的安排,为了打电竞闹上家庭革命。我爸是个生意人最注重面子、有控制yu,最无法接受我这样闹,当时情况好的话就是少几顿饭吃,情况更糟便是打我几顿。」

    柳颂握着方向的手猛然一紧,「那你妈呢?」

    「我妈跟我爸结婚承受很大的压力,你看我外婆家的环境大概就能知道。所以我妈不敢反驳我爸,反而跟着他的态度来管教我。後来是外婆带我离开那个家的,她支持我追梦。」

    「未成年前我戴口罩可能是因为被我父母说的话有所影响,认为自己的存在丢人现眼。直到外婆去世,我在处理後事上打通电话给我妈让她帮忙处理,可是你知道她是怎麽说的吗?。」

    言知川脑海中浮现当时通话的场景,他无力的跌坐在病房外,拨打电话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不稳。

    等待通话接听的过程,度秒如年。

    心好像梗上了什麽,他绝望到难以呼x1。

    「喂。妈妈……」

    「是……你是知川?」nv人惊呼的语气只是一瞬,着急道:「你怎麽打电话来给我?被你爸知道的话你要我怎麽办?」

    言知川倒ch0u口气,怕妈妈一言不和就挂了电话。他哽咽道:「外婆去世了,你可不可以过来帮忙?」

    「我……我走不开,知川。」

    「可、可是……」

    突然一阵婴儿的哭嚎从手机传进耳底,言知川霎时脑海一片空白,听着妈妈哄小孩的话语,不可置信。

    「妈妈?」

    另一头的nv人眉头一皱,分身乏术难以控制脾气。「知川我现在不方便参加丧礼,怕会影响到你弟弟。」

    弟弟?

    他什麽时候有弟弟了?

    言知川一时失语,久久无法回应。

    nv人被怀里的婴儿闹的烦,兴冲冲的丢下一句话便挂了电话。

    ——「知川。你不要让我难做人。」

    「外婆可是生她育她的人,她怎麽可以这样?」言知川情绪一时兴起又落下,抿着唇面无表情,「这样的人他们的言语我为什麽要放在心上?」

    不分是非,不懂明理的人,又有什麽资格对他劈头论足?

    後来他像是想通了什麽,摘下口罩的那一刻,好像解放束缚在身上的枷锁。

    却没有想像中的轻松许多,反而有gu不具名的难过在心上膨胀。

    言知川後知後觉意识到,他身边是真的没有家人了。

    可是现在……

    言知川收起这些压迫在心底的心事,转过头真挚的对柳颂说:「所以我很感谢你。柳颂,谢谢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我。」

    他能听明白刚刚柳颂话语中的埋怨与惆怅。

    没有线索找着一个人。反覆经历过希望与落空的失望,那有多麽折磨他的心?

    遇到红灯。柳颂稳稳踩住煞车。

    他转过头,g起嘴角:「说谢谢太容易。就没有实质的谢礼吗?」

    「那你说,你想要什麽?」

    「关於你,我想要很多、很多……」

    望着言知川疑惑的表情,柳颂保持脸上的笑收回目光看着灯从红转绿,慢条斯理踩下油门。

    不急,到基地再一件件和你清算。柳颂咬着下唇在心里盘算着。

    言知川不知道柳颂心底的盘算。

    两人突然相看无语,安静却又不突兀。

    注意到车窗外的景se逐渐步入城市。

    一切一气呵成。跟着柳颂回到基地的言知川还有些恍惚。

    车子停下,柳颂在他面前弹个响指,将他的思绪拉回,有条不紊地开始跟言知川说明等会要走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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