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Surrise(3/8)
柳颂能够理解林大海现在的顾虑。
然而实际上已经好几次b赛上,因为林大海的手伤问题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林大海的手伤问题时好时坏,叶教练私底下已经向他提过选候补顶替林大海。
言知川的出现相b最近林大海的表现,不是根本原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催化剂。
或许是因为他太心软,终究让局面走到这一步。
现下林大海无法听劝,就算於心不忍,他也是时候应该把这件事情了结。
对於林大海的嗤笑,柳颂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说:「你要这麽想,就这麽想吧。」
柳颂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林大海的身边,覆上林大海受伤的手。
林大海愣住,渐渐收起面上的笑。
对於柳颂突然的接近,林大海反倒捉0不定,猜测不出柳颂的用意。
因为柳颂不按牌理出牌的动作,林大海开始冷静。
尽管还有些戒备,但已经不再满身是刺。
争锋相对,事已至此。林大海自己也觉得可笑,他们是可以穿着同条k子,一起吃喝拉撒睡的关系,现在却成了这副光景。
柳颂感受到林大海的平静,他收回手,一字一顿道:「就算没有言知川,早在综艺之前教练已经向我提过候补一事。」
林大海的心猛然一紧,嘴里似乎能够尝到血味,他扯扯嘴角:「所以是我无理取闹了?」
「我们是关心你才会一再劝说你治疗。若不关心你,早就不顾你的手伤问题把你价值压榨到最後,不会跟你在这边好好商量听取你的意见。」
林大海双手捧住脸,咬住唇。
他知道柳颂说的有理,有一点被柳颂说劝。
尤其是听见柳颂提到叶教练的事,他知道因为他柳颂当队长在决策上可能承受不少压力。
然而已经僵持这麽段时日他也不好受,自尊上也不知道该怎麽下台。
一根筋给自己找藉口,将言知川拉进这浑水,还对他说那麽难听的话。
逐渐恢复理智,林大海後悔莫及。
「你早点跟我说教练的事不就好了?」
「我b你自己还希望你好好的留在队里跟我们并肩而战。」
闻言,林大海红了眼眶。
「而且……」柳颂双手抱x,挑眉调侃:「原来教练b我的话还有用啊?」
林大海笑了下,哽着声:「那当然啊,教练高你一等。」
感受到柳颂在照顾他的情绪,若有似无给他递上台阶。林大海收敛自己脸上的表情:「我接受你的提议。」
柳颂心情放松,他拍了拍林大海的肩膀。
紧接而来猝不及防被林大海往下一拉,林大海轻声说道:「到时候真把人拐来了,你在弟弟们面前收敛点。」
「……还有,帮我跟他说对不起。」
话一落,柳颂笑着推林大海站稳住身,「那句话你自己说。」
不知不觉间徐寒跟杨虎两人gui缩在会议室的角落聚集,他们乖巧的蹲坐在一块,看着队长还有队里的老大哥一会儿争锋相对、一会儿笑着搭肩。
男人间的情谊就算他们同为男人也一样看不懂。
他们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安静无声吃瓜,直到两位大哥以一种诡异的目光与笑容看向他们俩。
柳颂笑咪咪的说:「好看吗?还不过来覆盘b赛……」
是福是祸躲不过。
队长心,他们猜不透。
徐寒跟杨虎纷纷上紧发条落座。
叶教练推开门带着郝经理抱着笔电进到会议室。
杨虎正襟危坐,心里犯苦。看来这一晚,很长。
隔天一早。柳颂带着林姨准备的便当盒,独自一人开车前往白川村。
他还没有跟言知川透漏昨晚开会的消息,打算想给他一个惊喜。
除此之外,在他si缠烂打、软y兼施之下,顺利向言知川要到外婆家的地址。
他事先透过地图软t估算从基地到言知川的外婆家的距离,要开上两小时的车。
作息不规律的他,艰难的早早入睡,为了这一天做足万全准备。
柳颂轻啜一口黑咖啡当作提神,开启这段漫漫长途。
沿途从城市进到乡村,风景从高楼大厦一转茂绿稻田。
柳颂将车窗打开,车速驶过带来了风,风里有着淡淡的青草味让他不自觉放松。
过去不曾听过言知川谈及父母,倒是说起很多关於外婆的事。
是不是因为生长在这样纯粹的地方,言知川的个x才始终如一,单纯清澈。
柳颂想起演唱会那会,白衣少年从天而降。
言知川真的很适合白se,乾净不染。
让人忍不住想要在他身上沾染什麽颜se。
思及此,柳颂扯扯嘴角,默不吭声的踩了油门。
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昨天听闻言知川要扫墓的事,张婶主动帮忙言知川张罗工具的准备。
言知川伸手摀嘴打呵欠,乖顺的蹲坐在铁门前,看着张婶从他们家里掏出工具。
手套、扫把、水桶……该有的应有尽有。
而後张婶听他昨晚没有吃晚餐,现在早餐也还没吃,深怕他饿着又从家里拿出三明治和几瓶水。
「太yan大的很,要吃饭,也要记得补充水分。」张婶每看言知川瘦弱的身子就觉得心疼,在她的观念里男孩子就是要养的高高壮壮才好。
「谢谢您。」言知川起身,听话接过。
张婶笑着说没什麽,又从自己的都里掏出小摩托的钥匙,「会骑车吧?」
言知川呆滞点头,没接钥匙:「会的。」
「这车借你,不然你走路提这些东西多费劲啊?还是我跟你一起过去好了?」
「别、别!谢谢张婶。」
可能是睡多了,言知川的脑袋迟钝,一时还很难跟上张婶的说话节奏。
他其实挺谢谢张婶帮他这麽多忙,只是张婶的热情还挺让他难以招架的。甚至他到现在还是没有彻底认出对方,所以收着张婶的好,他有些心虚。
张婶心想言知川可能不好意思,又是劝说几句不用客气。
言知川耐住x子,面上微笑一再推托,渐渐感觉有些疲惫。
这时,一台黑se轿车突兀的出现在乡间小路上,x1引了一些人从自家探出头来打探究竟。
车子的主人一只修长的腿刚落地,像是自带背景乐,连风都配合他吹拂过他的额发,为他亮相带来一点气势,让他格外张扬几分。
言知川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这麽惊喜柳颂的出现。他趁着张婶愣住的这会来到柳颂的身边,拉着人介绍:「张婶我朋友来了,他会帮我一起扫墓。」
柳颂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言知川主动贴近自己,他受宠若惊,一边听着言知川发言朝对方微微点头示意。
感受到柳颂的配合,言知川松开拉人的手,松一口气。岂料手放下的那刻,柳颂突然又牵住他的手。言知川眼皮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柳颂充满笑意的眼睛望来,温声的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言知川不自觉加重手上的力道,道:「没关系。」
张婶还在旁边看,言知川晃了晃手。
柳颂见上言知川眸里的怒光,依依不舍松开手。
有些尺度还是得有个把持,怕把人招惹b急了会反咬一口。
不过他是挺想被咬的,想想就觉得有趣。
柳颂g起一边的嘴角,一边直gg打量身边的言知川。
张婶对他们两人刚刚的互动没有特别的想法,权当小孩子在嬉戏打闹。
她也意识到言知川因为柳颂的出现变得放松,不显拘谨。看着言知川露出一些小孩气x,张婶微微一笑,「那小川啊,我就不打扰你跟朋友相处了。趁现在还不到正中午,赶快出发吧!」
言知川点头,先是指挥柳颂将他的车停靠边,又去收拾东西将工具放到小推车里。
今天张婶给他们准备两个大人用的安全帽。言知川戴上安全帽便跨坐在摩托上等柳颂。
柳颂从车子下来,便见到这光景,看着言知川坐在小摩托上,让他禁不住笑了出来。
言知川想得到柳颂那一肚子坏水都在想什麽,他冰冷目光一扫,将一顶安全帽丢过去。
「快点。」
语气凶的。柳颂将安全帽戴上,长腿一跨坐在言知川身後,摩托还未发动便自动自发紧紧抱住言知川的腰。
言知川被柳颂结实的x膛猛然一撞,发动油门的手顿住。他转过头,柳颂清澈的望着他,说道:「你可以出发了,我抱好你啦。」
「松一些。」
「那可不行,等等路上有什麽坑洞怎麽办?」话说完,还捏了捏言知川的腰,柳颂啧啧道:「好瘦啊……」
腰是言知川怕痒的敏感点,猝不及防被这麽一捏,言知川蹬直身,只差原地跳了起来。
看言知川反应柳颂觉得好玩,不怕si的又捏一下。
「原来你怕痒啊?」
言知川不忍,伸手拍掉腰上的手,「你要再闹就下车。」
闻言,柳颂双手举在空中,以表自己听话的态度。
言知川回过头,发动油门,轻轻转动右手把。
或许因为这一次有预料,又或者注意力都在摩托的c作上。所以当柳颂再度抱住他的腰,他便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
一路匀速前行,直到经过一条小溪,柳颂隐隐约约感受到言知川放慢速度。
柳颂望着这条溪流,溪水清澈流淌,尽头之处是一片竹林。
墓地外的土地种满花生,绿丛中有蝴蝶形的小h花点缀。
摩托停下,柳颂摆正态度不再玩闹,帮忙拿着工具,跟在言知川的後头走进墓地。
柳颂根本记不住这边的路,只记得他们走着走着右转,绕过别人家的坟又走进一条小路才到言知川外婆的坟。
坟上的土杂草丛生,言知川戴上手套又拿铲子爬上去除草。
在一旁没有得到指令的柳颂,一时群龙无首,他有眼力见的从袋子掏出抹布到旁边的池子沾sh,帮忙言知川擦拭墓碑。
墓碑上嵌着老人家的照片,这是柳颂第一次见到言知川的外婆。
那是一位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人家。
「两年前你外婆发生了什麽事情走的?」
「肝癌末期。」
言知川的注意力眼前sisi嵌在土里的草,有些带刺,就算他的手有手套遮挡还是隐约被刺扎到。
像是已经在土里紮根,难以拔起。
「那一年飞鸟战队经营方认为直播所带来的经济效应bb赛还要大,所以不安排我们训练,反倒要我们开个人直播跟粉丝互动赚取打赏。我们团队合作因为聚少离多,在正式b赛上配合不来,因此几次落入b组面临淘汰。」
「这些我都听说过。」
言知川轻笑几声,「听过正常,毕竟这算是业内丑闻吧。」他不继续在那株顽强的草上执着,转而先拔起周围的杂草,接着说:「後来战队经营方终於意识到决策上的问题,开始要求我们在赛场的成绩,日日夜夜训练,我们没有多少的休息时间,我开始很少回到外婆家,更没有注意到外婆生病的事……」
过去与外婆的每一次通话,外婆从来报喜不报忧,只要外婆自己不说,他便很难知道这些消息。
「当我终於知道外婆生病的时候,是因为外婆住院医院打电话通知我的,并且告知我外婆经历过谘商,签下预立医疗决定书。外婆她早就为自己决定好去路,不接受任何维持生命的治疗,想要尊严的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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