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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弗雷德里克没必要知道。奥尔菲斯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扛,他的认知里根本就不存在示弱,也不把自己身为一个有妻之夫居然沦落到易感期还要天天打抑制剂的事情放在心上,包括生活上遇到的一切难题,家都会自己解决,绝不会把坏消息带进家门,打扰他的爱人和妹妹。
“……你胳膊上怎么有针眼?”
就在alpha尽力压制自身邪念的时候,oga发现了他露出的小臂上出现了轻微的痕迹,虽然很难发现,也不一定就是抑制剂的针孔。但对细心敏感、对抑制剂了解颇深的弗雷德里克来讲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了。
“哦,这个啊。”
家撒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他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就轻飘飘的一笔带过了。
“不小心被钢笔扎了一下而已。”
“我怎么看那是抑制剂的针眼?”
“有你在我还需要什么抑制剂啊,找你解决不就行了吗。”
作曲家怀疑地捏着他的胳膊,明显是还心存疑虑,于是alpha温柔地吻了一下对方的嘴角,装作无事发生般起身离开了,因为再不走他就要忍不住把oga扛起来带到房间里上了。
弗雷德里克望着alpha离去的身影,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
他其实早就发觉到了奥尔菲斯与寻常贵族之间的巨大差异。
奥尔菲斯与他见过的所有贵族都不同。就拿弗雷德里克自己举例,他以前出门时可是至少要带三个佣人,负责开车的,负责拎东西的,还有一个待命的。但奥尔菲斯明明有权有势,欧利蒂丝庄园的佣人数量也不少,但家出门做事就喜欢亲力亲为,独来独往,讨厌被佣人跟着。
贵族男子在成年之前都要学习马术和射击,但奥尔菲斯却不会骑马,射击也是成年后才学习的。
奥尔菲斯曾被自己下过毒,却能靠自己的抗药性硬是捡回一条命,到底早年经历了什么才能拥有如此强大的抗药性?
德罗斯兄妹没有血缘却如此亲密,传言中早年发生的惨案,消失多年的爱丽丝德罗斯,还有兄妹俩形同虚设的易感期和发情期……还有胳膊上莫名出现的针眼……这一切都很不对劲,很奇怪。
但弗雷德里克知道,就算去问奥尔菲斯也没用,alpha什么都不会说的。奥尔菲斯似乎习惯了隐瞒自身的真实情绪和想法,非去质问他,他也只会发挥家的天赋特长,现场胡诌一个故事出来诓骗自己。
那不如去问问另一个当事人,爱丽丝德罗斯吧。感觉妹妹虽然也不太正常,但比起她满肚子坏水的义兄来讲已经要好太多了。
弗雷德里克主动敲响了爱丽丝的房门,叫出了刚回家没几天的金发记者。
爱丽丝其实在他们闹进医院后就紧急从外派任务中赶了回来,期间一直有定期看望,但热恋期的二人你侬我侬,都统一的忽视了她的存在,过去这对怨侣之间情感有矛盾时还需要她的存在当做调和剂,现在则完全不需要了,新婚夫妻只要一碰面就陷入一种眼里只有彼此的腻歪感。导致她开始觉得和他们待在一起时那个氛围太尴尬,只要奥尔菲斯和弗雷德里克同时出现在同一空间,爱丽丝就会原地隐身消失。
“弗雷德里克先生?您找我有事吗?”
爱丽丝发现是向来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不喜社交的作曲家敲响了她的房门,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他俩原本和谐友善的关系因为某人的一番搅合变得尴尬起来,他俩看见彼此都心虚,已经好久没说过话了。
“嗯,对,爱丽丝小姐,我是有一些事情想询问你。”
“那为什么不去问奥菲呢?”
“我觉得他肯定不会说实话,他似乎……总是向我隐瞒他的情绪和想法。”
“弗雷德里克先生,我虽然和奥菲是兄妹,但其实我也不太了解他在想什么,倒不如说,奥菲他自己恐怕都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对,我发现现在的奥菲没办法感知到他自己的感情,比如他明明早就喜欢您了,却一直认不清自己的心,搞出这么多事情后才发觉他对你的感情……”
弗雷德里克脸红了,他颤动着纤长的睫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眼神。
“……早就喜欢?”
爱丽丝笑了,但是那种无奈至极才会露出的苦笑。
“嗯,很早很早之前,他看向您的眼神可不清白,但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咳,咳咳……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你们兄妹过去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奥尔菲斯身上出现了种种不符合他贵族身份的异样?当然,如果不方便告知我就算了,我无意窥探他人的隐秘伤心过往,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作曲家咳了两声,为了掩饰自己红掉的耳朵而奇怪的转动脖子,装作不在意的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
“这个……如果奥菲不想说,我也不能告知太多,但其实我也知道的不多,毕竟我们分离了那么多年,再见面时兄长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我怎么问他都不肯告诉我。但我可以告诉您的是,我和奥菲曾在幼年时遭遇一场……”
“爱丽丝——”
奥尔菲斯拉长了的声音突兀的出现了,家意气风发地大步朝他们走了过来,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选择暂停这场谈话。
“你们在聊什么?带我一个如何?”
“奥菲,我们在聊你啊。”
这是在干什么?金发记者难不成要直接把自己关心奥尔菲斯的事情说出来?
“我们在猜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弗雷德里克先生的,你早就喜欢他了,对不对?”
奥尔菲斯只要一让他直白表达爱意的环节就回避,这次也不出意料,他妹妹的提问避而不答,转移了话题。
“哈哈,我看弗雷德里克天天闷在家里,虽然你可以自得其乐,但这样下去不好。那天我在宴会上结识了一位作曲界的新星,他为人随和,处事得体,我就想把他介绍给你,弗雷德里克。”
其实是他故意挑了一个性格温和的热爱音乐的beta作曲家来陪陪弗雷德里克,别老让他一个人在钢琴上发霉。
“哪个作曲家?”
“米歇尔阿尔杰。”
“是他?”
弗雷德里克眼中闪起了光芒,他一向对天赋异禀的天才颇有好感,这位米歇尔不仅年纪轻轻就多次斩获奖项,在音乐界饱受好评,还温文尔雅,对下人或平民都非常礼貌尊重。
他暂时把有关于奥尔菲斯的事情抛到脑后,急哄哄地推开了拦在他面前的家,跑到了一楼的入户厅,推开那扇大门,如愿看见了大作曲家米歇尔阿尔杰微笑着站在那里等待他。
“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先生,您好呀,我是……”
“米歇尔阿尔杰,我认识您,久仰大名,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人了……”
两个对音乐无比热爱的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米歇尔没什么架子,没有因为弗雷德里克不善于作曲就看不起他,反而因为对方和自己对艺术有着一样的热忱感到欣慰。他们聊着聊着就一起上楼去钢琴旁深入探讨去了,期间弗雷德里克一直在笑,路过了奥尔菲斯和爱丽丝时淡淡看了一眼就重新看向了米歇尔,忽视了alpha火热盯着他的视线。
一开始,家看见爱人终于由衷的展露笑颜,真真切切在开心,他也感到很满足。但时间稍微一长,看着对待自己都很少笑的弗雷德里克对待别人笑得如此开心时,他脸上的笑意开始越来越减退,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起来。
两人的身影逐渐远去,奥尔菲斯则阴郁的望着oga和beta消失的方向。
“奥菲,不会这你都要吃醋吧。”
“我上楼看一眼。”
奥尔菲斯没有解释,而是背着手,带着满身的杀气跟着上了楼。
看见自己义兄只是因为爱人对别人展露笑颜就醋意大发,一发不可收拾,无理取闹起来……可这个“别人”还是义兄自己找来的……爱丽丝突然感觉嫂子平时一定很累。
楼上,两位作曲家聊的火热,正围绕着一个话题不断延伸着,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没完了。
奥尔菲斯鬼鬼祟祟的趴在吗合拢的门缝上偷看,其实他在此之前其实根本没正眼打量过米歇尔阿尔杰,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对不在意的人就非常不上心的人。他现在重新打量这位beta时,发现人家有着柔顺的浅色毛发,海蓝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肤,长得还行的脸蛋,和瘦巴巴的身板……
所以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如米歇尔了,这个人甚至还比弗雷德里克矮半头呢……不,冷静,他们二人就只是在因为兴趣相投才会聊的这么开心,oga对米歇尔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家看着远处二人融洽相处的场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恢复理性。但他此时正身处易感期之中,易感期的alpha性格暴躁易怒,性欲更是比平时要暴涨数倍,易冲动行事。但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压制的好好的,就算在易感期也能只靠一阵抑制剂来保持冷静。但现在……就算他早上已经打了一针抑制剂了,却还是感觉失控的自制力在摇摇欲坠,抑制剂带来的效果在逐渐消失……
这没什么,你自己也知道,弗雷德里克他其实早就喜欢你了,那为什么还要在意他会不会对别人笑呢?
可是他从来没对我这么笑过。
他们只是普通朋友,这个beta甚至还没有弗雷德里克高,从外貌条件上看哪里也比不过你,所以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可是这个beta懂音乐啊,他……最喜欢音乐了。
里面再次传来oga的笑声,两人共同坐在琴凳上准备合奏一曲,那个beta还很自然的握住了自己爱人的手,一向讨厌与陌生人发生肢体接触的oga一点不恼,反而笑意盈盈的说希望他们合作愉快,这让alpha的理智彻底崩盘。
奥尔菲斯冲动的走上前,拽住了弗雷德里克的手腕,拖着他往无人的角落里走。
“奥尔菲斯?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有事跟你说。”
自从他求婚过后,弗雷德里克对待奥尔菲斯的态度都温和了不少,换成以前他敢这样不打招呼就冲出来打断他弹钢琴,肯定要嫌弃的甩开alpha的手,皱着眉满脸厌恶的吐出毒舌的话。
“什么事?我很着急,我们刚聊到……唔!”
失去耐心的奥尔菲斯一把人拽到beta看不见的地方就把弗雷德里克按在墙上狠狠吻了上去,侵略性十足的在oga的嘴里扫荡,连换气的空隙都不给,加上身后就是墙面,弗雷德里克无处可躲,只能微微张着嘴,任凭对方在自己的嘴里胡作非为。长久绵密的亲吻让作曲家逐渐因为缺氧开始头晕目眩,腰酸腿软,身体顺着墙面一点点往下滑,又被alpha托起两大腿,悬空抱了起来,继续按在原地亲吻。
弗雷德里克逐渐感觉情欲上来了,昨天晚上才刚被满足过的穴一张一合,重新变得湿润起来,渴望的流淌出了水液,他也难耐的用大腿磨蹭起了奥尔菲斯的腰,给足了alpha暗示——然后,家叼着他的嘴唇,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疼,一下子让他清醒了过来,弗雷德里克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正以一个危险的姿势被家按在墙上,嘴唇上火辣辣的痛,有什么液体顺着alpha留下的牙印流淌出来,他伸手一摸,发现奥尔菲斯咬的太狠了,居然都给他咬出了血。
“你!”
这还怎么回去见米歇尔啊,弗雷德里克对家怒目而已,却发现对方居然一脸茫然,虽然还抱着他,但明显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怎么了?”
不对劲,奥尔菲斯很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我没事,就是有点头疼。”
alpha像甩掉一个烫手山芋那样赶紧放他下来,然后转身急匆匆地下楼离开了。
“别走,奥尔菲斯!”
弗雷德里克想留下人好好讲清楚,但对方躲开了他伸出的手,也无视了他的挽留。
……怎么回事。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导致奥尔菲斯最近频频产生的怪象,只能愣在原地,望着家离去的背影感到不安。
“弗雷德里克先生?”
米歇尔远远看见了匆忙离去的一脸阴沉的alpha的背影,还以为他们夫妻吵架了,于是关切走过来询问,结果刚靠近就看见发丝凌乱、衣衫不整,面色红润,嘴唇上还有一个带血牙印的弗雷德里克。
弗雷德里克第一反应想背过身,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异样,但米歇尔如同过来人一样露出了淡然的神情。
“易感期,对吧?”
易感期?
beta用漫不经心的态度反而让场面没有那么尴尬了。
“我和我家alpha结婚多年了,每个月他都要因为易感期闹脾气,虽然我闻不到味道,但吃飞醋,暴躁易怒,情绪失控,还有欲望飞涨都预示着他来了易感期。习惯了就好了。”
“不,应该不是因为易感期,他一点信息素也没散发,平时就这样到处吃飞醋,而且喜欢宣誓主权。”
但奥尔菲斯的行为确实有点过激了,明明平时他最忌讳看见他流血的,但是今天却……
“哈哈,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吃醋的,我都和他结婚多少年了,孩子都有俩了。但只要看见别人多看我两眼他就暴躁,alpha都这样吗?我家那位动不动就怀疑别人对我有意思。”
弗雷德里克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这位米歇尔比他小两岁,还是个beta,可孩子都有两个了。
易感期……
两位作曲家重新回到钢琴前继续之前的话题,弗雷德里克却感觉心思很难再重新聚焦到谈话之中,他总是忍不住想起发生在奥尔菲斯身上的种种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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