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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老医生唠叨得很,看他们俩有来有去的互动,调整眼镜,了然笑出声:“我知道了,你们不要害怕啊,现在社会风气这么开放,没人会歧视你们的。”

    曲牧的笑声突然哑火,他半口气喘不上来,腰部开始隐隐作痛:“医生,我们真不是……”

    “先给他看伤吧。”季平转移话题,弯下腰把曲牧的毛衣掀开,露出白花花的一截腰肢。

    伤势不重,但检查却出了意外,曲牧严重营养不良,必须住院三天。

    *

    季平推着曲牧慢慢悠悠地往住院区走,看到前面有小半个台阶,就将轮椅往上翘起。

    “诶诶诶。”曲牧被他晃得腰疼,咬牙切齿地呲季平,“我这腰还痛着呢,你小点心成吗?”

    旁边就有个残疾人专用道,季平非不用,肯定是想借机捉弄他。

    “残疾人道靠外面,容易被狗仔拍到。”季平笑着弯下腰,“而且医生说你是太虚弱,营养没跟上,骨质疏松,得多运动。”

    “啧,还不是因为你那只傻狗。”曲牧咂舌,百般无赖地摸出手机。

    漆黑的屏幕就是天然的反光镜,曲牧发现有个鬼鬼祟祟的人蹲在草丛后面,只冒了个头。

    他拍打轮椅,转头望去,空无一人。

    “怎么了?”

    “没事儿,错觉。”

    *

    “汪!”

    打开房门,一只庞然大物就向曲牧冲来,还好被季平及时制止。

    成年的伯恩山犬身形高大,季平养的那只狗更是毛色鲜亮,腿长雄壮,端正地杵在那里,甚至比起坐轮椅的曲牧还要威武雄壮几分。

    曲牧两手遮住眼睛,五指摊开,从指缝中偷偷瞄安伯,果然,不是幻觉。

    他立刻开始给自己找补:“看着倒是挺,挺聪明的嘛。”

    伯恩山确实聪明,一开始它的眼神警惕地盯着曲牧,听到他夸奖自己,便摇头晃脑地靠近曲牧。

    曲牧合拢十指,放下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安伯,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倒真是蛮可爱的。

    “安伯很乖。”季平垂眸盯着曲牧头顶蓬松碎发,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安抚他。

    “也就你觉得乖。”曲牧努努嘴,在季平的帮助下,他扶住老腰,坚强地躺到床上。

    季平去拿药,剩下安伯陪着他挂点滴。

    ……

    一人一狗面面相觑,曲牧腰疼,转不过身,安伯那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看久了,还怪可怜的。

    “狗子,你……”

    “曲牧!”

    曲牧刚想跟安伯套近乎,门外就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他背对着病房门,床头柜正放着一个小镜子,正好能从镜子里依稀看到对方的动作——

    对方手里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花,却直接把花丢到床头柜,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俯视曲牧:“我知道你生安安的气,她还是个孩子,你跟她生什么气?”

    曲牧刚想说话,对方又喋喋不休地开口:“我都亲自过来替安安赔礼道歉了,你怎么还这样?”

    曲牧嗤笑,心想这是赔礼道歉的态度吗?

    但他暂时不能动,只好缓缓举手,手指颤动:“我腰扭了,转不过身,你得走过来。”

    来人直接走到病床的另一侧,曲牧定睛一看,这张大脸,不就是刚才在公司三层见到的总经理照片吗?

    于是曲牧笑容拘谨,秉持着一个打工人的客套冲崔审招手:“崔总。”

    崔审今年四十多岁,但人高体健,踱步进来丝毫不显年纪,看到曲牧这副样子,不满地摇头叹气:“你又得罪了什么人?”

    他说完就准备走到曲牧跟前,安伯本来慵懒地趴在地上,很快就抬起头,对准崔审就是一声——

    “汪!”

    崔审又往前走了两步,威武的安伯就拦在他面前,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吼!”

    曲牧呵呵干笑两声,指着床铺尾巴的小板凳:“没得罪什么人,就是得罪了一条狗。”

    “你!”崔审涨红了脸,青筋暴起,“你什么意思?!”

    “哎呀。”曲牧惊讶地睁大双眼,连连摆手,指着安伯说,“我说的是它,真狗。”

    被安伯撞伤,可不就是得罪一只狗吗?

    不过,这崔审的反应……

    曲牧眯起眼,展现营业式虚假笑容:“崔总怎么有空过来?”

    谈到正事,崔审又换了一副嘴脸。他直接坐在床尾,语重心长地劝曲牧:“你现在受伤,开除陆安安,谁来照顾你?”

    “招个助理。”曲牧抬眸,眼神冷淡望着崔审,“陆安安作为我的经纪人,她做了什么?开拍前约我喝酒?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下工光顾着拍照也不来接我?”

    回公司前曲牧就把所有的微信聊天记录看了一遍,陆安安这个人,不仅工作马虎,还给原身出各种馊主意,穿越前一晚原身酒醉,就是因为被陆安安拖去喝酒才宿醉。

    崔审的额头顿时落下两滴汗:“可是你欠了这么多钱,再招一个助理……”

    “把陆安安辞了,用她百分六十的工资招个助理,多划算。”曲牧从镜子里观察崔审的表情,“崔总,据我所知,陆安安没有其他艺人吧?”

    陆安安确实没有其他艺人,全公司也就曲牧会让她予取予求,但崔审神情纠结,刚想说什么,病房外就传来一声咳嗽。

    季平靠在门框上,笑得如沐春风,手上还提着一袋药:“需要回避吗?”

    “不需要不需要!”崔审见到季平,就如同耗子见了猫,直接从床上弹起来。

    季平表情却很淡定,他施施然走进来,把药放在床头柜,顺手撸了一把安伯的狗头,蹲在地上揉安伯的毛,把遛狗绳从床腿卸下绑到自己手上,牵着安伯打算出门散步。

    崔审连忙跟上去,回头只给曲牧落下一句话:“你怎么不说认识季影帝呢?!我马上就让陆安安办离职手续!”

    曲牧笑着摆手送别崔审,心里暗暗想着,原来这狐假虎威的滋味,还不错。

    *

    夜色渐沉,医院的时针正好转到九点钟。

    值夜班的护士小姐完成最后一趟查房就熄灯关门,曲牧刷了一会儿手机,息屏塞进枕头底下,闭上眼准备入睡。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一个奇怪的身影,正趴在窗户外目光炯炯地张望病房的情况。

    “唔唔。”安伯龇牙咧嘴地发出低吼。

    曲牧满不在意地摸摸安伯的头,轻柔地帮它抓痒,安抚完安伯后,又把手缩进被子里。

    走廊里寂静无声,只能听见时钟指针咔吱咔吱的声音。

    “咿——呀——”

    病房的门被人悄悄推开。

    曲牧睡得正熟,纤长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的起伏微微颤动,他整个人缩成一团,半个脸也埋进温暖的被褥里。

    一把寒光逼人的匕首突然出现在曲牧的脸上,月光倾斜而下,反射在光滑的刀刃上,光芒瞬间罩在曲牧的紧闭的双眼上。

    “安伯,上!”

    “嗷呜!”

    那人显然没注意到在床铺底下还趴着一只狗!

    安伯迅猛跳起,前腿踩中那人的肩膀狠狠压住,见那人还想反抗,立刻咧开嘴,露出一大排尖锐的犬牙威慑敌人。

    只听那人“嗷”了一声,愤怒地躺在地上挣扎:“曲牧!你快叫这只死狗放开我!”

    熟悉的尖锐女声。

    曲牧慢吞吞地支起上半身,打开灯,趴在地上的人,居然是陆安安。

    “噗!”

    陆安安狼狈地趴在地上,听见曲牧的笑声,更是恼羞成怒:“你这个家伙!快点放开我!”

    “我可不能让安伯放开你。”曲牧把被子裹紧,“好不容易抓到现行犯,你觉得我有这么傻,把你放走吗?”

    门被打开,陆安安慌乱地捂住自己的脸,半晌,只听见皮鞋蹬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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