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3)

    朱芝笑笑，说：“哥，依现在的逻辑，我们没拿好处，人家未必就说我们正派，只会说我们没本事。”

    李济运犹豫一会儿，还是说了：“发哥讲，县里领导里头，没有拿他好处的只有几个人，你一个，我一个，明县长一个。”

    他心里却不是很自在：要给熊雄打个电话吗？知道老同学要来当书记，却不打电话去祝贺，不太好似的。可熊雄自己没有做声，他不知道这电话该不该打。

    李济运笑道：“明县长保密工作做得真好。”

    明阳笑笑，说：“你急什么？听我慢慢说嘛。新书记到任，明天上午骆副书记和谢部长亲自送过来。”

    李济运苦笑道：“光你我敬佩是没有用的！明县长不会收别人的，肯定也不会送别人的。你想想，就明白了。”

    “检举虽然成功了，说不定麻烦也来了。”李济运忽又叹息起来“我们得罪的肯定不是一个刘星明，而是一个利益集团。这个集团，或许有上面的领导，还有下面的大小官员。不知道什么时候，报复就会落到头上。”

    “熊雄？”李济运打燃了火机停住了，半天没有把烟点上。

    朱芝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想想也是的。”

    明阳说：“你应该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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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芝问：“李济发就这么消失了？他开着车能到哪里去呢？”

    李济运笑道：“老同学，你话说反了。今后我天天要向你报告。”

    李济运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明阳说：“你那位老同学保密工作比我还好。他到乌柚来当书记，首先应该告诉你，这是人之常情。”

    李济运说：“我不一样，于公于私我义不容辞。发哥是我的堂兄。”

    乌柚县委书记的位置空了七天，骆副书记突然把熊雄送来了。从来没有传闻熊雄会来当县委书记，真是太出人意料了。熊雄的出场相当隆重，市委副书记同组织部谢部长一起来了。通常县委书记到任，只是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陪着。

    朱芝锁着眉头，说：“唉，还算你们成功了。”

    朱芝说：“哥你误会我意思了，我不是羡慕人家，而是说如今是非、黑白都颠倒了。可是，明县长那里发哥肯定会送，除非他不肯收。”

    朱芝有些紧张的样子，说：“我听说了很后怕。假如检举没有成功怎么办？检举领导干部的天天有，有几个成功的？”

    “什么内容？”李济运问。

    这回任命熊雄，做得很保密。事先没有听到半点风声。最先知道消息的是明阳，骆副书记把他请到市里谈了话。但明阳只提前两天知道这事，他没有透露给任何人。李济运事后回忆，那天明阳从漓州回来，脸上不是很高兴。

    熊雄说：“济运，我到乌柚来是两眼黑，拜托你多支持啊！”李济运说：“老同学尽管吩咐，我们明天恭候你到来。”

    明阳说：“昨天骆副书记找我去谈了话。”

    李济运不免有些吃惊，问：“谁呀？”

    熊雄来乌柚的前天下午，明阳请李济运过去，说：“明天开个会，四大家班子都参加。”

    “你说明县长会接书记吗？”朱芝问。

    李济运说：“我倒宁愿没这个本事。”

    李济运又说：“李非凡提出让你参加，我不同意。不是件好事啊！”“道理我明白。”朱芝眼睛瞪得大大的“但我想着就是气愤。怎么像干了坏事似的？哥你替我着想，怎么不为自己着想呢？”

    “公安说没有出县，所有出县的口子都有监控。”李济运说“我听很多人说起李济发，都是非常关心，非常痛心的样子。我知道有些人是真心，有些人是假心。有的人巴不得他死了。他死了，得他好处的人就安心了。”李济运这几天都在想，刘星明被停职，到底是因为哪封信？是送给市里领导的，还是寄给成省长的？或者，两封信都起了作用？骆副书记没有半点暗示，更不公开表扬他们四个人。他们真像干了件见不得人的事。

    李济运捏紧拳头，往桌上轻轻一砸，说：“既然做了，就等着吧。该来的都让它来！”

    熊雄竟然这么老成，李济运没有想到。同学间平时无话不聊，李济运得出的印象，便是熊雄心无城府。他俩的私交也很不错，一个电话就能走到一起。

    朱芝说：“我们说着说着，好像用人之风已经坏透了。但是，你我在县里也算是领导干部，我俩都没有送礼走门子的习惯呀？”

    熊雄马上打电话过来：“老同学，很突然的事，还没来得及报告你哩！”

    “是是，熊书记我们都熟悉。”李济运敷衍着。

    李济运回到办公室，吩咐人发通知。于先奉听说熊雄会来当书记，脸上大放光芒：“李主任，熊书记是您的老同学，他来乌柚我们工作就更好做了。”

    李济运笑笑，说：“幸运，成功了。”

    朱芝说：“我早知道他们邀你，我也会阻止你。我注意过媒体的报道，那些腐败大案的检举人，没有谁有好下场。检举不成功，日子更不好过。检举成功了，日子也不好过。”

    朱芝到李济运办公室，很吃惊的样子，问他：“检举刘，你是参加了吗？”

    朱芝说：“真是明县长接书记，倒是件大好事。他这个人正派。”

    突然来了倒春寒，天气冷了好几日。夜里寒风吹得四处响，好像哪里都在出事。李济运每天都去明阳那里。明阳临时主持全面工作，他做得很明智，只把自己当维持会长。工作正常运转就行了，他不开会也不表态。明阳似乎只能如此，他如果真把自己当县委书记了，就怕为日后落下笑柄。

    李济运想了想，发了短信过去：老同学，祝贺你！

    李济运说：“你知道这个没有意义。”

    朱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说：“明县长叫人敬佩！”

    明阳递给李济运一支烟，说：“你的老同学熊雄。”

    李济运说：“你说对了，发哥送过，明县长拒收。”

    听说李非凡最近很忙，一直在市里和省城出差。李济运太了解这个人了，知道他必有所图。果然就有传言，李非凡正四处活动，想接任县委书记。省委书记通常都兼任省人大主任，县委书记为什么不可以是人大主任呢？但乌柚县委书记的版本，不光只是李非凡版，还有其他多种版本。

    李济运说：“我估计你说话这三秒钟，乌柚县有几万人在想这个问题。想得最多的肯定是明县长自己。但谁也说不准。”

    你爸爸的老下级，你也不会这么顺！”

    李济运笑道：“当然不是说谁的官都是买来的。但是你得承认，没有任何根由，我俩都是做不到县委常委的。我是跟田书记跑了多年，得到了他的赏识。你呢？不是前任县委书记正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