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门(4/8)
“再者说,您这个要求一提出来,那在整个望山镇,大家是不是就都知道凡是尝过这道菜的人,无一不是有点条件的?说出去还能给自己长面子,这样他们花的也高兴,你赚的也高兴。”
李掌柜茅塞顿开。
看着月娇娇的眼神炽热,“姑娘真是聪慧伶俐,老夫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还不如姑娘信口提的点子,真实让人惭愧。”
“掌柜的不必过谦,我也只不过是把别人的点子拿来说给你听。”
这种促销手法,现代简直不要太多,月娇娇随便想想,就能给他提出十个八个的。
李掌柜一脸感动,“姑娘善解人意,那这事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双发立了字据,合作一事便已经敲定。
月娇娇抬头看了赵战一眼,这才发现对方一脸的闷闷不乐,语带疑惑开口询问,“你这是怎么了?”
赵战的嘴唇动了动,然后又摇了摇头。
月娇娇眉梢微挑,而后了然开口,“你是觉得我恢复记忆了,还是觉得我跟别人说的当你媳妇这件事情是假的?”
正在朝浴桶里倒热水的赵战,手里的木桶‘啪’得一下落在地上。
“看来被我说中了?”月娇娇赤脚走到他跟前,双手捧着赵战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阿战,这两件,你更在意哪件事呢?”
赵战感觉自己的头顶都在冒烟。
他心慌意乱的‘被迫’看向心尖尖,胸口在急促的起伏,“我……”
“你恢复记忆了吗?”他努力平复呼吸看着心尖尖,“大夫说你的脑袋里有淤血,如果恢复记忆的话,代表你的淤血在消散,是好事。”
“娇娇,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永远不要再受一点点伤。”
他这么认真,倒是让月娇娇不好意思再逗弄他。
月娇娇指尖动了动想要把手收回,赵战却按住她的手背,然后一把将人搂在怀里深吸了口气才在心尖尖的耳边低喃,“娇娇,不管你说当我媳妇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媳妇。”
“所有人都觉得你是我媳妇,我也一样。”
“不过你不要放在心上,如果你恢复了记忆,那你想走的话就……”
后面的话卡了壳。
月娇娇乐不可支,待在赵战的怀里止不住的颤抖。
“你哭了?”赵战紧张的后退一步看看她的表情,发现自己被骗了松了口气,“是我错了。”
“你是错的挺离谱的,明明舍不得让我走,还逞能想说说看,怎么说不出来了?”
赵战被自己卑劣的心思照的无处遁形。
“我怕你跟着我,会吃苦。”
“我也还没想好呢,”月娇娇实话实说,无辜的摊了摊手,“我承认目前为止,我对你很有好感,不过如果以后你让我不开心了,那我就不会管自己有没有恢复记忆,都会选择离开。”
“能让我现在站在这里跟你讲话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赵战心花怒放。
这比他第一次成功的打到猎物还没有受伤的时候还要高兴。
他把月娇娇高高举起转了好几个圈,直到听心尖尖喊头晕才恋恋不舍的把人放下,“我给你弄洗澡水。”
月娇娇洗澡的时候,赵战就杵在门口当门神注意着动静。
等到她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赵战先是把她换洗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好,然后又把房间整理了一遍,这才躺到了房间的软榻上。
只要能像现在这样陪伴在心尖尖的身边,他就觉得自己兴奋的能打死一头大虫。
上次从赵婶子那里得到的三十多两银子,这段时间添置东西花了一半,剩下的十几两银子要是想盖个好房子根本就不现实。
赵战在软榻上翻来覆去。
现在摆在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能赶在冬天到来之前把房子盖好,不然天冷土层太硬,想动工就要等到开春化冻。
不能让心尖尖一直住在镇上的客栈,她的相貌实在是太过招眼,他实在是放心不下,生怕别人欺负了她。
定下了跟李掌柜合作的事情之后,月娇娇第二天白天的时候也跟着赵战回了杨柳村,把发豆芽的方法交给了他。
昨天做的豆腐已经好了,中午赵战按照着月娇娇描述的,做了一盘煎豆腐。
“要是有辣椒就好了,”月娇娇来到这个地方嘴巴就没碰过辣味,这会儿想起来就控制不住的有些馋,“阿战,我身上的伤全都好了,以后做菜是不是可以放点辣椒了?”
“辣椒?”
“是跟黄豆一样的新鲜东西吗?”
赵战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辣椒是个东西。
“不会吧?这里难道连辣椒也没有?”月娇娇顿感绝望,苦着一张小脸只觉得生无可恋,“就是那种尖尖的红红的小米椒,跟我小拇指一般大小,吃起来嘴巴跟着火了似的。”
“还有一种大一点的,青的红的都能吃,表皮看起来皱皱的,你在想想你在山上有没有见过?”
赵战听到她的描述眼睛微微一亮,而后不经意的避开了月娇娇的视线没有吭声。
月娇娇难过的坐在凳子上,感觉盘子里的豆腐也不香了。
她这顿饭吃的还不如平常一半多,赵战默不作声的等她吃完将碗筷收拾干净,看她没什么精神有点犯困,就将人抱着去了山洞睡个午觉。
月娇娇一睡着,赵战就背着弓拿着刀去了山林深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心尖尖说的辣椒他应该是见过的,只不过那地方比较危险,带着心尖尖一起去,他怕到时候照顾不到她的安全。
赵战独自在山里走了半个时辰。
越朝深处,越觉得山里一片死寂。
赵战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鼓起,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看着前方,耳朵全神贯注的听着旁边的动静。
很快,他变走到了记忆里的地点。
那个皱皱巴巴的辣椒他没看到,但是如小拇指一般粗细红红的小米椒,却有一大片都在他的眼前。
赵战背着背篓迅速采摘。
他的动作很轻,时不时的就会查看一下四周的动静。
“吼——!”
不远处传来一声动物的怒吼,赵战眉眼不动,手上的速度丝毫未停,一个背篓摘得满了他就把随身带的包袱拿出来继续摘。
山里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猎物破坏,他多摘一点,心尖尖就能吃的时间长一点。
想到月娇娇,赵战忍不住分神了片刻。
就在这时,一头蓄力已久的老虎上前一个猛扑。
耳听着身后传来的风声,赵战第一时间护好身边的辣椒,就地滚开的时候将背篓挪到了树根的低洼处。
一击不成,老虎的鼻息喷吐,金色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赵战。
赵战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
这片本身就是老虎的领地,他闯进来的时间太久,这会儿被发现了。
半蹲在地上的赵战双手悄悄触碰弓箭,一旁的老虎听见动静迅速奔了过去。
弓箭还没抽出,老虎已经到了跟前。
獠牙露出,涎液挂在嘴边,饿了许久的老虎盯住了赵战这个猎物。
——
月娇娇是被山林深处的虎啸惊醒的,这才发现赵战竟然不在山洞,她又看了一眼赵战平时放打猎工具的地方,弓箭和长刀都不在。
虎啸一声比一声急促高昂,明显是遇到了威胁的叫声。
她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急如焚。
天擦黑的时候,山洞口传来了动静。
“娇娇?”赵战远远的看着心尖尖站在洞口,下意识提高声音加快了步子,“怎么出来站着了?是我不好,回来的晚了。”
他身上裹挟着水汽,凉意扑面而来。
“饿了吗?你看我找到了什么?”赵战心底忐忑,献宝似的把背篓还有包袱放在地上,“这个红红的,是不是你说的辣椒?”
红尖尖的辣椒看起来非常喜人。
“你知不知道,你的衣服都破了。”
月娇娇一把抓住赵战衣服的破洞用力朝下一撕开,露出里面几乎被血浸透的里衣来,“你身上的血,是山里那头老虎的?”
她说着,上前将他的里衣也扒了下来。
赵战没有防备,整个上半身都露了出来。
他的胸前纵横交错了两道伤口,明显是被利爪挠出来的。
伤口很深,鲜红的血肉泛开两边。
和伤口几乎粘在一起的里衣被硬生生的撕下之后,不断有血朝外冒出。
“娇娇,”赵战心慌的厉害,想上前抱着心尖尖却又怕身上的血迹太脏,手掌握紧又松,眸子炙热的看着对方,“你别怕,这伤很快就好。”
他的脸色苍白。
因为失血过多,说话的时候脑袋一阵一阵的头晕。
月娇娇抿着嘴没有吭声,一把拽住对方的手,娇声呵斥,“你还不去床上躺着?想看着自己血流干然后死掉吗?”
“会弄脏被子。”
赵战死活不愿躺在床上,只拿了自己的衣服垫在身下躺了上去。
月娇娇把金创药当不要钱的玩意朝他的胸口上面洒,赵战的意识逐渐昏沉,一遍一遍的呢喃,“娇娇,我把辣椒给你带回来了。”
这个傻子。
月娇娇心里气的要命,任劳任怨的照顾对方。
夜里,赵战的身体发起了烧。
好在山洞里还有烈酒,月娇娇将他身上的衣服脱光,给他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烈酒,方便进行物理降温。
天蒙蒙亮的时候。
赵战被洞外的阳光刺到,眉头紧皱而后慢慢的睁开眼睛。
心尖尖的脑袋就靠在自己的肩头,呼吸平缓睡的正熟,在感觉到自己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的时候,赵战宛若一只烧熟了的虾子。
他就这么?
这么跟心尖尖躺在了一起?
颈窝处的气息让赵战浑身的骨头都变得酥软,伤口处的疼痛丝毫与这相比仿佛不存在一样。
尤其是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赵战的呼吸粗重,粗糙的大手像是被粘在心尖尖的身上一般。
体温逐渐升高。
‘唔。’
躺在他旁边的月娇娇被烫到,嘤咛一声眼看就要从睡梦中清醒。
赵战仓惶的掀开被子,躲起来随便批了件衣服就朝山洞后面的河里走去。
总觉得要是再降温,他可能会控制不住直接爆炸。
赵战直接跳进了河里。
脑海中莫名的有浮现出月娇娇睡着时候的娇憨模样。
赵战忙甩了甩头,整个人都浸在了水中。
秋日的池水带着刺骨的冰冷,赵战在里面待了快有一炷香的时间,才按捺住那股不可言说的冲动。
明明昨天晚上还虚弱的半死的男人。
今天早上就开始‘精神抖擞’。
他自己给身上的伤口重新又换了条纱布绷紧,然后蹲在洞口开始煮饭。
月娇娇熬夜的太累,一觉睡醒已经到了晌午。
看到赵战蹲在洞口,月娇娇哑着嗓子问了一句,“阿战,你好些了吗?”
“已经没事了,”赵战听到动静就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走过去,“你要再睡会还是吃完饭再睡?午饭我已经做好放在瓦罐里温着呢。”
“先吃饭吧。”
月娇娇起床洗漱了一遍,在看到今天的菜里放了红通通的辣椒时,月娇娇高兴了多吃了一个饼子。
“娇娇,待会我要去村子里,把家里的那两块水田拿回来。”
“黄豆辣椒我都留种给你种上,这样以后也不会断,那地如果再不去拿,等他们最近翻好种上东西就不好拿回来了。”
月娇娇懒洋洋的靠在赵战专门给她做的小板凳上,百无聊赖的点了点头,“去吧,不然靠山吃山,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吃不到这两样东西了。”
赵战家的地,距离他们的茅草屋不算特别远。
杨柳村人口不多,村落里的房子横着排三排,一排也就十几户的样子。
赵战家的老宅,坐落在杨柳村第二排的中间户。
而从茅草屋到那两块天地,要穿过半个村子。
作为村子里唯一的猎户,赵战本就受人关注,有时候村子里的人家逢年过年的想吃个肉,偶尔也会去找赵战看看他最近有没有打到什么猎物。
如果恰好碰到赵战打到野鸡野兔什么的,从赵战的手里直接买,总要比去集市上买要便宜好几个铜板。
也因此,村子里除了赵婶子一家,其它人家跟赵战的关系都还算不错。
月娇娇刚醒来的时候吃的鸡蛋,就是赵战在村子里借的。
“快看,赵战旁边跟着的,是咱们村里的姑娘吗?没见过啊。”
“这姑娘长的可真好看,跟那画里的仙女一样。”
“哎,他婶,你家赵战旁边跟着的姑娘是谁啊?”
杨柳村中间的粗壮大柳树下,一堆妇人拿着箩筐围成一团做针线活,在看到赵战带着月娇娇走过来的时候议论纷纷,“赵战这小子可真了不得,一穷二白没房没地的,还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小媳妇。”
“他婶子,你快说说看,赵战这小媳妇是什么时候娶回来的?咱们怎么都没听见动静?”
赵婶子被这群人围住,脸色边提多难看。
自从那天下大雨她又是被淋个透又是赔了那么一大笔银子,直接病倒烧的晕晕乎乎一直到今天才有点力气出门。
真是晦气。
赵婶子撇了撇嘴心里暗想,面上却将针线用力扔在了箩筐里,指桑骂槐,“这青天白日的可都别乱说啊,我跟赵战早就分家了,他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也不知道最近你们有没有听到咱们这村子后面的望山又开始有狼叫了?你们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啥?有狼叫?真的假的?”
离赵婶子最近的妇人一脸惊慌,“这有狼可是大事,咱们村子离这望山最近,这以前可是出过狼祸的。”
“你别着急,我这不是话还没说完吗?”赵婶子神神秘秘,“你知道什么东西最招狼吗?自然是因为咱们村子里出了个白眼狼啊!”
“这白眼狼和山上的狼都是同一品种,那哪是人啊?那是畜生你们说是不是。”
赵婶子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瞥着逐渐靠近的赵战,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坐在她旁边的人都悄悄的坐着离她远了一点。
若说刚刚还没反应过来,那么这会算是彻底听明白赵婶子是在骂谁了。
“阿战,这大白天的,为什么会有老鼠在吱呀吱呀的叫呢?”
经过几人身边的时候,月娇娇不经意的开口,“是不是因为鼠辈都是躲在暗处聒噪的,所以我们才找不到她啊?”
“哈哈哈。”
“赵婶子,你这个侄媳妇的嘴可真是厉害,她这是说你是老鼠呢你听见了吗?”
村子里跟赵婶子最不对付的钱婶子笑的声音最大,一脸揶揄的看向赵婶子,“你说你最近病了那么久,不会是被自己的侄子气的吧?”
钱婶子就住在赵婶子家隔壁。
她俩本来就是从同一个村嫁到杨柳村的,还是姑娘的时候她们两个人就时常掐尖,都想当村子里最好看的姑娘。
就连相看的时候,两个人也都互相比较着谁嫁的更好。
钱婶子嫁的人家境殷实,当时可是让赵婶子不甘心了许久,可后来,赵婶子的肚皮争气连生了三个男娃,而钱婶子,生了三个闺女之后才拼来一个男娃。
赵婶子算是狠狠的踩了一把钱婶子。
两个人彻底撕破了脸皮。
“钱翠花!你一张嘴整天巴拉巴拉就你会说是吧?那小妖精哪句话提到我了,你上来就把屎盆子朝我头上扣!我看人家说的是你吧!”
“哎呦呦,赵兰妞你点名道姓的骂谁呢?”钱婶子拍着大腿站起来想要去拉赵战,“你婶子都骂你旁边的小姑娘是小妖精了!你就那么能忍?”
赵战避开钱婶子的手,牵着月娇娇后退一步神色冷淡,“钱婶,我现在要去我家的地里看看。”
钱婶子一听就兴奋了。
“哎呀呀,怪不得说分家了呢,赵兰妞你这次咋那么大方呢?怎么连地都愿意分给赵战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那地就是你家的吗?”
“你们都不知道吧?自打赵战的爹死了之后,赵战在他家里那过的哪是人过的日子啊,天不亮就起来,喂牲口扫院子做饭,家里杂活都是他干,就这,吃饭还不许人上桌,那每天蹲在门口吃的那哪是饭,那碗里的米汤都能照出来人影。”
“赵战十五岁的时候,要不是因为他发着烧一直不好,大夫说他再拖下去可能得痨病,你也不舍得把他那么大的一个小伙子扔出去吧?”
“要我说啊,要不是赵战福大命大这病好了不说还有一手打猎的好手艺,恐怕早在那年大冬天你把人家分出去的时候就活不成了!”
钱婶子的嘴吧嗒吧嗒的语速极快。
赵婶子还没来得及捂,她就把什么都添油加醋的说了出去。
啊——!
钱翠兰我跟你拼了!
赵婶子一把薅住钱婶子的头发。
两个女人很快就扭打到了一起。
旁边围坐的妇人听了那么一场大戏,一半人去拉架,另一半人将赵战和月娇娇团团围在了中间,“赵战,这是你媳妇不?”
“婶子们好,”月娇娇面带笑容落落大方的跟她们打招呼,“再过几天我们家要盖房子,各位婶子家里有农活忙的差不多的,可以让家里人去跟我家阿战说一声。”
“我们家想把房子早点盖好,需要的人还挺多的。”
有活干啊!
妇人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年头马上要躲在家里猫冬了,冬天一到那家里是一分进项都没有,如果能趁冬天到之前赚几个铜板,说不能过年还能给家里添个肉菜。
一年到头全指望地里那点产出,省吃俭用也攒不下几个铜板。
“我回去就跟我家那口子说,”李苗挤到最前头,亲亲热热的跟月娇娇讲话,“赵战家的,你是哪个村的啊?你们俩打算摆酒不?如果要摆酒的话,嫂子到时候去你家给你帮忙。”
“你看你细皮嫩肉的一看就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你是怎么跟赵战相看上的?”
月娇娇语调温柔,“阿战人好,打猎的手艺也很棒,很少有打不到猎物的时候,这样踏实稳重的汉子,一直没被人看上才是最奇怪的。”
“可不是,我跟你说我一直都觉得赵战是个有出息的,要不是因为没有地没有房,他那门槛估计早就被人踏破喽。”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对于赵战以前过的日子,她们虽然说不上十分清楚,但模模糊糊的还是大概知道赵战过的不怎么样的。
李苗嫁到村子里的时候赵战十三岁,大冬天的生了一手的冻疮,她实在看不过去,还让家里的男人悄摸的给赵战抹过两回药。
可有药也抵不过人家的磋磨。
这会儿听到月娇娇夸赵战,李苗巴不得小两口能白头到老。
“嫂子,现在没钱不怕,只要勤快总能把日子过起来的,”月娇娇对李苗观感不错,语气温和,“你看,我们这也没多久,不就打算起房子了?”
“到时候嫂子你们家要是没什么事,就来我家帮忙啊。”
“盖房子的我们一天给六个铜板,管中午和晚上两顿饭,只不过我不会做饭,嫂子要是愿意的话到时候来帮忙做饭,一天给你五个铜板。”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李苗一脸兴奋,“行!我不敢说我做饭有多好吃,但绝对不会让他们吃不下去。”
说起来,李苗也就只比赵战大三岁,这年纪换到现在也就大学毕业不久。
可她的面容蜡黄皮肤粗糙,看起来像个三十岁的妇人。
“那我们房子准备动工的时候,我提前让阿战去跟你说一声。”
“这就巴结上了?不就是一个盖房子的活计吗?我还瞧不上眼呢。”
一脸嫉妒说话的女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梳着个妇人的发式,那眼睛落在月娇娇的身上跟带了刀子一样。
“赵战,你媳妇在外面这么出风头,你都不管管吗?”
月娇娇玩味的看着这一幕。
这意思,妾有意郎无情?
柳小晚怀里还抱着个奶娃娃,看着赵战的眼神里满是不甘心的怨气,“赵战,亏你还是杨柳村最厉害的猎户,我当你多有种呢,原来这样都能被媳妇骑在头上啊。”
“疼媳妇,跟有没有种没关系,”赵战眸底冰凉,看着柳小晚轻叱一声,“娇娇在我这里,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
柳小晚委屈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娘家一穷二白,下面还有两个拖后腿的弟弟等着她的彩礼娶媳妇,当年还有媒婆让她和赵战相看。
跟村子里整天在地里刨食的泥腿子不同,赵战长相俊朗,气势慑人,还被秀才爹教导的认识几个字,更好的是,嫁给赵战不用受婆婆磋磨。
柳小晚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就相中了赵战。
她回家说了赵战的情况之后,家里那时候又给他相看了现在的相公。
彩礼能多出五两,还有地有房,家中独子,以后她也能帮扶弟弟。
她本来都做好跟家里抗争的准备了!
可媒婆竟然说,赵战没有结亲的意思,就连相看柳小晚,也是媒婆当时设计让他俩撞上的,事后要不是媒婆提起,赵战对她根本就没印象。
赵战不同意,她的娘家自然高高兴兴的收了别人的彩礼就把她嫁了。
可她现在的丈夫,身高才堪堪到赵战的肩膀,整个人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不说,还事事都听他娘的,她嫁过来说是媳妇,其实就是个伺候婆婆的丫鬟。
月娇娇大大方方的挽着赵战的胳膊,抬起头对他笑的很甜,“阿战,从今天开始,你怕媳妇的名声可就要传出去了?”
对着心尖尖,赵战哪还有一丝凶煞的气息,“你说的都是对的,为什么不听?”
“你们俩这感情好的嘞,我这牙都要被酸倒了,”李苗把柳小晚朝后拽了一把,笑着打圆场,“这当人相公的就是要知道心疼人,要不然咱们整天累死累活的图什么?”
“嫂子说的没错,我们家阿战才不是怕我,他就是比较愿意娇惯我,要不然你说他有什么好怕我的呀?他那一个拳头,可是能把野猪都打死的。”
“赵战这打猎的手艺可真是羡慕不来,咱们村子里要不是有他,一年到头吃肉不知道要多花费多少钱。”
“嫂子你们慢慢忙,我和阿战先去地里看一看,还有盖房子的事情,嫂子帮我张罗一下,到时候找阿战就行了,这种事情他自己做主就好了。”
月娇娇已经在心里想好要盖什么样的房子,等晚一点她把自己的设想跟赵战说一声,然后只要等着住进去就好。
听到他们要去地里,一直躲在别人身后的赵婶子,翻了个白眼。
看看看。
还想种地?我看你们怎么种!
赵战看到自己地里情形的时候,一张脸黑如锅底。
虽然早有疑惑赵婶子竟然能干脆的把地交出来,可真见到这地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之后,赵战的双手紧握成拳,内心无比愤怒。
“阿战,这两块是我们的地吗?”
杨柳村一年只种一季冬小麦。
秋末冬初种下的,来年六月份左右的时候收成,中间空档的几个月大多拿来种点青菜,然后挑到镇上去卖好给家里添一点进项。
这时候玉米还没有出现,但是顶多再多一两个月这冬小麦就要下地。
所以这会儿农家的地里,青菜也都收的差不多,然后慢慢开始犁地给地里蓄肥,为的就是来年能多收几斤小麦。
可赵婶子还给赵战的这两块地,虽然每一块都很大差不多有四亩左右,但是这两块地坑坑洼洼的全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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