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出走100%(2/8)
“你国内的公司没事吗？怎么总往这跑。”
“呜呜…”初愫哭出声，蜷起身t，埋进膝盖痛哭，哭了好久，哭着睡去。
来这里半年多了，也许是离孩子出生越来越近，她不似最初那样，时不时就愣神，睡一会就惊醒，总觉得一睁眼又回到别墅，两个男人冷脸警告她：“孩子生下来，你一面也见不到！”
“……”
俩人在nol面对面坐着，项骞看她吃光一大盘的北欧饭，皱着脸问：“你怀孕吃这些？”
……
“不对，她根本就不是为了回家，她是有预谋的！”她早就想走？
周顾南嗤笑一声，表情显得狰狞：“我不信，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雁过都会留痕，活见人，si我也要见尸。”
“芬兰的习俗，孩子没办出生派对前，不能告诉别人名字。”
说走就走，哪那么容易，她既然主动迎合了这段关系，那生si都是他们的。
是啊，她连句“我ai你”都没明确说过，凭什么就相信这样能过一辈子了呢。
这段日子眉头频频紧锁，眉间皱出一道深纹，寂静的房间没有光亮和声响，只有她细弱的声音溢出唇角：“没关系，都会过去的，只不过是回到以前的日子，没事的……”
“还没适应过来？”
程嘉澍眼睫抖动两下，一口气把所有的都拆开，全是空的。
他用尽力气留下这个人，还是没留住。
“入乡随俗嘛，再说，我现在是scarlett，初愫留在国内了。”
周顾南也好奇，看着手里的首饰盒，想到什么：“她有钱啊，拿着一堆破烂，她可不会带。”
没人知道，他在这十几分钟里想了多少，他怕，初愫的离开是想好的，而失踪是意外。
计划赶不上变化，没重逢。
初愫倒水的手一顿，愣愣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可是…我不是应该，找不到了吗？”她本想说，不是应该si了吗。
走出公寓楼，半只脚陷进平整的雪面，空气中突涌的凉气，激得她一阵咳嗽，脸颊咳得发红才堪堪止住。
“但他俩不相信啊，动了好多关系，我现在压力很大啊！”
……
初愫把叉子放下，擦擦嘴：“不，我都自己做，今天去医院来着，出来太饿了，直接跟noah过来了。”
他从刚刚的难以接受慢慢冷静下来，不管初愫人是si是活，他都要把她带回来。
“简单对话没问题，太长的就听不懂了。”
初愫讪笑，没做解释：“哪有那么快就适应过来。”又问：“怎么有空过来了？”
……
没有人与她说话打岔，孤独感像风暴一样侵袭过来，手搭在额前，不受控制地想他们俩。
他慌忙拆开盒子，果然，里面是空的。
被淤泥冲垮的房屋、人、动物…
初愫一脸莫名：“不啊，我享受安静。”
项骞一噎：“你又不是芬兰人。”
窗外飘起雪花，北欧的雪花是清晰的六角形，地上厚厚一层，她趴在窗边意兴阑珊地望着窗外，这时还早，没到芬兰的上班时间，路上没什么人。
房子是提前打扫g净的，初愫直接合衣躺在床上，困劲儿早就过去了，算算，这会儿国内差不多已经天亮。
他们俩一南一北的找，程嘉澍负责北边，周顾南负责南边。
等他们找着她的，收拾不si她！
noah很兴奋，得瑟起来，说了句四不像的话：“买单，谢谢！”
“你怀孕了啊！”约定好下次他带着去一趟后，又告诉她：“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
他闭上眼，沉了两息，再睁开眼，眼底填上几分暴戾，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很可笑。
“你怎么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他鄙视她，“我也算是你异国他乡唯一的朋友了吧，我不来，你不闷吗？”
愤愤地回房间拿过手机，拨打周顾南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后接通，他说，
“愫愫，花我都换好盆了，土也翻了，你之前说羊粪肥不够了，我买了好多…”
别墅里只有一两下铲土的声音。
“这个骗子！”程嘉澍咬牙切齿地吐出四个字，眼泪从眼眶夺出。
身后noah正好按上餐铃，听到他俩的聊天，从小窗探出头cha话：“scarlett现在可以在餐厅帮我了。”
一而再，再而三和她强调，结果她一点也不往心里去，还是想着走。
他讽刺地笑起来，眼泪被挤下脸颊。
程嘉澍蹲下身，开始把地面重新收拾整齐，冷声道：“北边没有，你那边呢？”
“你芬兰语学得怎么样了？”
过了半晌，初愫只低声自言自语：“忏悔真的能消除罪恶吗？”她是用英语说的，不确定神父究竟能不能回应，本就是抱着往大海扔石子的念头。
“骗子…”嘴里一直重复这两个字，就像能把初愫骂出来一样。
他捡起几件，给自己腾出走路的位置。
项骞一听，知道她看到了前俩月的新闻，赶紧转移话题：“没事，以后g爸给你起。”
上次他来的时候，初愫的状态并不是太好，想着给她找点事做，省得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影响他g闺nv，便提议让她去学芬兰语，总说英语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睁开眼，房间里还是昏暗的，电脑已经没电了，si一样寂静。
g爸？什么g爸？初愫寻思了一会，反应过来，毫不犹豫拒绝：“不行！g爸我可以接受，名字只能我起，和你有什么关系！”给人起名还上瘾了。
强压火气问：“你刚才什么意思？”
大脑像炸开了一样疼，不敢相信地看着一地空盒，心里又惊又怒。
周顾南摇头：“没有，唐柯把那边的大帮小帮快要捣烂了，都没带走她，其他的小组织，估计也得着风声过来坦白，全说没见过。”
程嘉澍把衣服挂上去，想了想，又说：“南边的人先别撤，往西北那边找，国内找完，国外找。”
一件件回忆过来，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怎么剩下的，好像都是后填的，她以前的衣服呢？
项骞垂眸，顺势问：“男孩nv孩？”
“什么名字？”
初愫打开导航，搜索医院和教堂，发现并不远，便决定溜达过去，隔很远就听见里面诵经的声音，她犹豫了几秒，轻缓走进去，坐在后面的椅子上，静静地听。
更何况他还是帮凶，不和她ga0好关系，以后怎么给自己找活路。
脸上不知不觉布满了泪，她后悔了，早知道就好好道别。
初愫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掏出电脑，边啃指尖边搜索“程嘉澍周顾南”，两个人都不是ai接受采访的人，所以网上找到的消息少之又少。
4月的赫尔辛基，还没办法脱下厚衣服，这里几乎只有冬夏两个季节，夏季又格外短，即便孕妇的t温高，初愫还是裹得像个球。
等人群散去，走到神父面前，一时竟说不出什么，神父也不催，耐心地等待。
程嘉澍瘦了好多，脸上的线条更显冷冽，躺了片刻，终还是起身往衣帽间去，那里也是初愫以前最ai待得地方。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对着空气说。
他胳膊向后一撑，仰看挂着的衣服，每一件都能忆起初愫穿它的样子，还没来得及穿冬衣呢。
也许还包括她…所以，她真得消失了，真得成为过去式…成了那座山的一草一木。
在别墅时，也只有晚上睡觉被他俩抱在中间，才是最舒心的时刻。
“不过，他们一直在国内找，应该是想不到你会出国吧。而且就算出国，也不一定知道你已经是别的名字了，所以你不用过分担心，只要他们手伸到北欧几国，我肯定会提前知道。”
项骞隔一、两个月就过来一趟，给她说点国内的事，知道他们还执着于初愫这个身份找寻，她心里踏实不少。
项骞看眼前的人，很明显的紧张起来，才意识到自己表达的太过了。
打开房门，不到100平的小公寓一览无余，布局和采光都很好，初愫其实更喜欢这样的小房子，有种被包裹起来的感觉。
程嘉澍沉默不语，抬起头失神地看着，眼眶含泪，红得像出血。
【程氏、南明集团率先派出救援队，前往灾区救援搜救……】
一如反常的轻，里面的珠宝不可能是这个重量，这倒像是…
周顾南看着衣帽间，面上y晴不定，手上的青筋却凸到爆起，牙根要被他咬碎了。
“都没了，首饰，她的衣服，所有有关她的东西，全都带走了…”只扔下他们俩，她不要了。
……
只有几个财经大会的视频，但这也够了，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
项骞先是一惊，初愫的状态没有他想象的好，眼下多了之前没有的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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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骞逗他：“听说你也会两句中文了，说个听听。”
初愫指尖顿住，昏暗的屏幕光映在她怔滞的神情上，呼x1不自觉变得急促，一目十行地浏览，图片触目惊心。
“等我找着她的…”后面的话没说，程嘉澍也明白了。
她的想明白是假的，妥协是假的，对他们的温柔全是假的。
洗完澡躺在床上，拽过旁边的枕头抱在怀里，深深闻了一口，上面残留的味道快要消散了，这是她还在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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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愫悻悻地点头，不由自主地抚0肚子。
往远一眺，凌晨见到的白se教堂此刻在雪里更显神圣，初愫呆滞地望了望，起身把行李和家收拾整齐，她记得正事。
“我不是说过，会来看看你嘛。”之后给她带来一些国内的消息：“你那俩男人，一直没放弃找你。”
“她没有护照，怎么出得国呢？”
她这才露出笑脸：“小姑娘。”
……
——
眼一瞥，瞥到了角落里，那堆初愫看得b什么都重的首饰，鬼使神差地拿过一件，提起来不由怔住。
一进衣帽间，满地狼藉，衣服都被拽到地上，散落的空盒、空袋子，周顾南无处落脚，心里也燥乱的厉害。
神父说：“只要悔过之心不消散，不淡泊，上帝就能饶恕一切。”
越说，越哽咽。
周顾南赶过来，正是夜里最冷的时候，他肩上挂着一层薄霜，面上不露，但错乱的呼x1揭露了心底的惊恐。
国内的冬天气温已然很低，花房的花更得jg心伺候着，程嘉澍不想最后一点念想，毁在自己手里。
再见到项骞，初愫已经四个多月，肚子微微凸起，在家里穿了件薄线衣长裙，身前顶出小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