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范闲找庆帝做挡箭牌擦药不周挨戒尺(1/1)

    深夜,皇宫内。

    庆帝穿着寝衣,脸上遮着一条白色的帕子,平躺在床榻之上。

    “陛下,臣听闻您前些日子被火药炸了,臣是心神不宁啊,特地调配了一些烧伤药给您送来。”

    “心神不宁?”

    庆帝的脸遮在帕子下,冷哼一声。

    “朕都被炸伤好几天了,你现在才来。”

    “嘿嘿,调配药膏花了些时间。”

    “还有。”庆帝冷冷说道。

    “你要见朕,却让朕召见你入宫,兜这么大的圈子,给谁看呢?”

    范闲就知道,自己的这点小心思,肯定会被庆帝这条老狐狸看穿。

    只得嘿嘿一笑,萌混过关。

    “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陛下。”

    范闲一五一十地把近日遇到的难题,通通讲给庆帝,并表明了自己不想参与春闱舞弊,想为天下学子主持公道的决心。

    “你想为学子们主持公道,找朕做什么?”

    “这件事牵扯太深,臣一个人但挡不住,放眼庆国,只有陛下您,可以挡下这场风波。”

    庆帝听完他这番话,深感无奈。

    合着这小兔崽子,是想拿自己当挡箭牌?

    他一把扯掉了帕子,露出那张被炸伤的脸,脸上的伤痕斑斑点点,模样有点滑稽。

    范闲见昔日面沉似水的陛下,如今竟成了这副样子,差点笑出声来,嘴角刚要扬起,连忙被自己狠狠抑制住。

    他连忙把头低下去,生怕被庆帝瞧出他的不敬举动。

    庆帝瞥了他一眼,略有不悦。

    他抬眼看了看桌上,范闲带来的烧伤药,不得不说,这东西送得倒算是体贴。

    “范闲。”

    “臣在。”

    “把药给朕敷上。”

    庆帝慢慢悠悠地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自己被炸伤的大花脸。

    陛下都发话了,范闲连忙端起药瓶,坐在床边上,还朝着里面挪动着身子,想靠得陛下近些。

    “嗯?”

    庆帝只慢慢悠悠地哼出一个字,吓得他立马站起身来。

    “陛下,您不是说擦药嘛。”

    “我总要离您近一点,才好看得清您脸上的伤啊。”

    范闲叭叭地解释着,语气里满是委屈。

    庆帝露出一个无语的神情,随后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低声说道:

    “跪上来。”

    “是。”

    范闲恭恭敬敬地爬上床榻,跪在庆帝身旁,利索地打开药瓶,用手指在里面挖了一些药膏出来。

    庆帝双眼微合,等待着范闲的侍奉。

    药膏冰冰凉凉,涂在灼痛的伤口上,甚是安逸。

    范闲涂得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陛下,最主要的是,陛下到现在都还没同意做他的挡箭牌,想必也是要先看看他的诚意。

    “陛下,这药可是臣精心研制的,见效极快。”

    “只要坚持涂抹三天,您这伤,估计就能好得差不多了,绝不影响朝政。”

    “嗯。”

    庆帝闭上了眼睛,昏昏欲睡,呼吸都渐渐变得绵长起来。

    “陛下,那这春闱一事……”

    没有回应。

    庆帝像是睡着了,一动未动。

    “陛下?”

    范闲轻轻唤了一声。

    他知道,这是陛下故意躲避,不想应下他的央求。在陛下休息的时候多次叨扰,怕是也不成体统。

    于是他眼珠一转,涂药的手微微用力,在那灼烂的皮肤上扣弄了一下。

    这一招果然好用,只见庆帝立马瞪圆了眼睛,大喝一声。

    “范闲!”

    “哎!陛下,臣在!”

    庆帝办撑起身子,慌忙用手捂住脸上那生疼的一块,对范闲怒目而视,那眼神仿佛要把他千刀万剐。

    “陛下,您可别这么看着我。”

    “我以为您睡着了,感觉不到,才不小心失了力道。”

    “你的意思是,怪朕?”

    庆帝从床榻上撑起身子,伸手在枕头下摸索着,竟掏出一把戒尺。

    这番操作看得范闲目瞪口呆,看来庆帝这也是为了他早有准备。

    范闲原本以为使诈的是自己,没想到陛下才是真正的猎人……

    “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庆帝用戒尺敲了敲床上的桌子,向范闲递过去一道凌厉的眼神,他连忙俯身趴在那桌面上,将屁股对准庆帝。

    “陛下,臣可是一心想帮您敷药啊。”

    “把你的嘴闭上。”

    “绕这么一大圈,还不是想让朕做你的挡箭牌?”

    “打主意竟然打到朕的头上,范闲,你好大的胆!”

    啪!啪!啪!

    庆帝一上来就连抽了三尺,从上到下依次排列,匀匀地在屁股上预热了一遍。

    “哎哟!陛下!臣不敢啊!”

    “臣想主持春闱公道,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庆国!”

    啪!啪!啪!

    戒尺又宽又厚,打在屁股上每一下都痛得结实。

    庆帝早就想收拾他这个不听话的儿子,但一直碍于君臣的身份,这兔崽子做事又圆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天,算是他自己栽了。

    “为了庆国?”

    “你这口气怎么这么像赖明成啊,范闲。莫不是对他的死,你心有怨气?”

    “嘶……是。”

    范闲只觉得屁股上的肉像是在油锅里煎了一遍似的,又痛又热辣。按理说自己大大小小的揍也挨过不少了,但是庆帝的打,总是能让他疼得喘不上气来。

    “你不该有!”

    啪!啪!啪!

    啪!啪!啪!

    “啊!……是!……”

    范闲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回应陛下的训话。

    看他这般坦率,庆帝心里确实暗暗惊叹。

    满朝文武,除了这小子,挑不出第二个人敢在他面前这般行事,这般言语。

    虽有赞许,但难逃一罚。

    庆帝挽了挽自己的衣袖,免得它牵扯自己使力。

    啪!啪!啪!……

    戒尺噼里啪啦地敲下来,范闲那浑圆挺翘的屁股被抽得晃晃悠悠,疼得他咬紧牙关攥紧拳头,愣是不敢乱动分毫。

    “范闲,朕的戒尺,疼不疼?”

    “回陛下,痛彻心扉!”

    “可后悔来求朕?”

    “为了庆国,不悔!!”

    啪!!

    “啊!……”

    范闲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但他心里牢牢记着此行是为了什么。

    他来这里,是为了天下的学子,他想主持一场公道的春闱,哪怕只有这么一次。

    凭着这股子信念,心里笃定下来,人也变得坚韧。

    任凭庆帝怎么在他的屁股上抽戒尺,也不再鬼哭狼嚎,只在痛极了的时候闷哼一声。

    看这小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庆帝觉得这小子,真是跟赖明成愈发地像了。

    身后抽打的啪啪声停了下来,庆帝把戒尺横放在他的腰上,示意他不准乱动。

    “好,就冲着你这份赤城。”

    “朕答应做你的挡箭牌。”

    “谢…陛下!”

    范闲还在消化屁股上钻心的疼痛,在忍耐之中憋得红头涨脸,连说话都觉得有些眩晕。

    庆帝略带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声音缓和了下来。

    “别乱动,缓缓再起。”

    话说完,他又倒了回去,像刚开始那样,平躺在床榻上。

    渐渐地,范闲又听到那绵长的呼吸声,心里想着,陛下不会又这么睡过去了吧。

    他的腰上还顶着那把戒尺,按规矩,如果陛下不亲自收回,他是不能乱碰的。

    刚挨了这一顿痛打,范闲也疲乏得很,索性也把下巴垫在胳膊上,闭上眼睛,休养生息。

    偌大的寝殿内,安安静静。

    不一会儿,便传出两人的鼾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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