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你就是那个Omega(2/3)
你坐在晚宴的长桌边，只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就转头想找借口说心口闷，想离开一段时间。
“你看起来不太开心，有什么苦恼吗？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说一说。”
她道：“这不是很正常吗？事事如意，那是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老四似乎是有阴影了，皱着眉头不太赞同地看着百合花。她见此情景，玩笑般地保证道：“放心，我会完完整整地把夫人带回来的。”
你盯着她，忽然低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
是……伯父的oga女儿。
她笑着凑近你，问道：“会跳吗？如果不会就跟着我的脚步慢慢来。”
伯父笑了，“你看，我就说她们小oga自己会玩到一起去的。”
伯父聊了一会儿，他带来的两个alpha就坐不住了，撺掇着双胞胎道：“别在这儿听我爸啰嗦了，咱们去跳舞吧。”
你随着她的指引跳了两步，但动作仍然很笨拙。
她用一种近乎于怜悯的语气说……你是个“勇敢的女孩”。
她点点头道：“如果你的问题是这个，那么，是的。”
你说道。
她比你高一点，信息素清雅温和，是百合花的香味。
她笑道：“作为一个旁观者，或许我能给你一些不一样的建议。”
他们拉着双胞胎下舞池。他们自己邀请了熟识的舞伴，双胞胎则一个邀请了伯父的妻子下舞池，一个邀请了同来宴会的一位远房表姐做舞伴。
老四只能坐下来，眼睛却一直盯着你。
“……你说错了。”
百合花耐心地问：“为什么？”
她提起裙子，朝你弯腰行了一个骑士礼——这一般情况下都是由alpha或beta向舞伴行的。但她做得很漂亮，让这个历史上本由拿剑的骑士作出的礼节与这一身繁复的礼裙毫不相违和。
你很意外，因为老大一般不会这么直白地在外人面前替你做决定。而且在社交礼仪中，直接以“不喜欢”为理由拒绝舞伴是一件失礼的行为。
你真的不能再决绝一点吗？你可以以死相逼来换取自由，你可以更疯一点与你的alpha死磕到底。但是你没能做到，你在他们面前永远都不够强大、不够决绝，你总是反复被拿捏，永远处于弱势。
接下来的舞会，你都没有再下场。直到舞会结束，晚宴开始，你都感觉心中像是藏了一团火苗，只差那么一点点的契机，就要窜上喉头。
百合花走过来，挎着你的胳膊往廊外乘凉的地方走。你们从长桌后绕过，甚至路过了内阁首长一家。余光里，你感受到了懒虫的视线，但没有看过去。
但……百合花的描述不是这样的。
她笑了。
你……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又摇了摇头，“可是那并不是因为我不够幸运，那只是因为我不够勇敢。我其实可以再无所畏惧一点，可以再不顾一切拼一点，那样或许我想要的就能得到了。可是……每次我都做不好，我顾前顾后，取舍不定，结果什么也得不到……”
“好，我愿意。”
你看了看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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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伯父那句“幸运的oga”让你感觉不适，但那确实更符合逻辑一些。在这些人眼里，你，一个哪哪都不突出的平民oga，忽然撞了大运嫁给贵族alpha，的确是够幸运的。
说完，她扭头，忽然冲你笑道：“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些什么？”
你没想到她这么直白。
你疑惑，“好奇？”
你在夜色中看着她光洁的侧脸，喉咙里堵着的东西艰难地被你化解，你听见自己的声音轻飘飘地从嘴巴里飘出来。
你的话问了一半就止住了。你不知道怎么把这句话说完整，就在这时，对面的oga了然地从你的表情里读懂了你的意思。
老大似乎并不赞同，眉头微皱。但你没有回头去看他，你只会跳民间俗气的乡村舞，并不擅长这些贵族推崇的交谊舞。
你猛地抬头，撞进了她的眼睛里，只看到了星子一样闪烁的笑意。
你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小声道：“……谢谢。”
“为什么邀请你跳舞？”
这是已婚alpha的体面做法，他们一般不会邀请单身的oga跳舞。此时，长辈或熟识的亲戚就变成了最好的选择。
半晌，你低头苦笑了一下。
“请问，您……为什么觉得我‘勇敢’？”
她笑了，扶着你的手臂，“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继续？”
她抿嘴一笑，问道：“你是想问……我是不是那个差点替你结婚的oga？对吗？”
你眼睫一颤，方才心中的火苗缺少的东西像是在此刻得到了补充，一秒一秒地向上燎起。
直到一段音乐停止，宾客退回到舞池边缘，你仍然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你摇摇头，“……没有，我很好。”
你看着她的笑脸，踌躇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你闭上了嘴。
但你还是跟着她来到了舞池中央，将手搭在她的胳膊上。
“什么？”
她也坐下来，抬头看了看天空，摇摇头道：“不必，其实我也想趁机出来透一透气的。”
廊外夜色正浓，洁白的门柱上缠绕着粉绿交织的藤蔓。
你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夫人，您愿意与我跳一支舞吗？”
就在这时，你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戴着白色丝绸手套的手。
你用手捂住了脸，长时间以来的郁闷涌上心头。
他看着老大，又瞥了你一眼。
你并不在意他们在说什么，你只是盯着眼前的oga。你心里有了个猜测，于是把手从老大手心里抽了出来，搭在了眼前oga的手心里。
百合花闻言思考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你的问题，而是转而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老三和老四刚要陪你一块去，坐在不远处的那个百合花oga就适时地站起来，笑着对你道：“我陪你吧。”
你摇摇头，“不太会。”
她问。
你不愿下舞池，只是低头发呆。
伯父似乎也很意外自己的女儿忽然邀请你跳舞，但他只是愣了一下，就又笑眯眯道：“oga们自己去玩玩，没什么的。”
“不要害怕，我只是……对你很好奇。”
老大低声问你：“怎么了？”
他忽然抓紧了你的手，“抱歉，我妻子不太喜欢跳舞。”
她似乎很擅长跳舞，就算带着你这么个新手，也从容不迫。你跟着她的步伐旋转，半天才呆呆问道：“你……你为什么……”
“是的，”她道，“好奇……这样一个敢于嫁给他们的勇敢女孩，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看见了她唇边的酒窝，也听见了她的声音，如潺潺溪水。
老大回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捏着自己的手指摇了摇头，“我不勇敢，我一点都不勇敢。”
你的声音又小又闷，“……我又胆小，有无能。想要的东西总是得不到，想做的事情总是失败，想过的生活永远也过不上。”
话说到这个地步，再不信任她就过于没礼貌了。
你缓缓抬头，看见了一段浑圆的手臂以及一张微笑的面孔。
她道：“没关系，我慢慢教你。”
百合花oga也回到了自己母亲身边，在你看向她的时候会扭过头来向你回报一个友善的微笑。
你慢慢回到原来坐着的位置。
一场舞跳下来，你只记得鼻端好闻的信息素的味道，也只记得眼前翻飞的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