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折翼(2/2)
凌霄慢悠悠地倒数：“三……”
凌霄将地上掉落的那外裳踢到纪澶面前，冷声道：“赏你了。”
纪澶全身在发抖，死死咬着牙，眼中布满了血丝。
他转向纪澶：“是不是，太子殿下？除了晏大人，还有谁能让你一听见名字就心急如焚呢？”
他目光死寂，脸色苍白如纸：“我跪。”
“住手！”纪澶忽然道，“我跪。”
凌霄还在低语：“晏大人知道太子殿下每每酒醉，在床上和小妾云雨时，念的是谁的名字吗？知道为何太子殿下不敢让晏大人看他纳的姬妾吗？因为每一个美人都和晏大人何其相似！不不，不能这样说，天下间谁的姿容能与晏大人匹敌呢？”
仓皇出逃又被叛军活捉，而隐秘地爱恋了那么久的云思，正在别的男人手中苦苦望着自己。
他的双唇泛红，那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粗暴的吻。
“凌霄！”他嗓音嘶哑地大喊大叫，“放开他，放开他！”
纪澶心绪骤然受激，拼命拉扯着锁链想要嘶吼着想要将他分开，可手腕被磨得破皮见血也挣脱不开。
“云思！”纪澶惊呼。凌霄将云思接个满怀，扫他一眼，纪澶便唯唯诺诺地闭了嘴。
凌霄道：“方才所见可是太子心心念念之事？”
不断怒吼的纪澶这时却安静了下来，眼神躲躲闪闪，不敢与他对视。
他又重复一遍。
他就这么半屈着腿，以一个荒唐的姿势停在空中。
纪澶恍惚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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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他又笑道：“莫非一时惊喜，太子连想做什么都忘了。朕做给你看可好？”
凌霄停了手，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只要轻轻一扯，便会脱落。
云思平静地道：“若想我恨你，你尽管跪他，尽管丢掉你的颜面！”
那话如惊雷般劈入心中，只震得灵台一片混沌。身旁的纪澶在嘶吼，别信他，云思你别信他！
“你说什么？”被他身上的寒意一激，云思忍不住又咳了起来。这荒唐的话让他觉得可笑。
他在云思耳畔轻轻地扑出暖息：“他想跟朕一样把你抱进怀里，脱掉衣裳，分开你的腿——干你啊……”
是的，这就是云思，宁死不肯辱没尊严的云思。哪怕相识这么多年，自己也不曾真正触碰到他的灵魂。
他伸手便去脱云思的衣裳，纪澶双目赤红，已然濒临崩溃：“别碰他！别碰他！求你……”
分明如愿以偿，凌霄却无端溢出满心的暴怒。
云思的目光异常清明，无怒无恨，好似只是如从前一般再普通不过地看着他。
“你……”纪澶无端心中一慌，竟瑟缩了一下不敢再说话。
凌霄状似讶异：“太子殿下，朕说的不对吗？”
凌霄果然便放开了他，目光冰冷地望向纪澶：“朕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他奇诡地笑：“晏大人听明白了吗？不是别人，正是你那好太子殿下！”
云思，十岁就认识了的云思，从小就像个雪娃娃一样精致又骄傲，让他碰也不敢碰的云思，被禁锢在别的男人手中，被当着他的面脱掉衣服。
“纪澶！”他忽然听到云思这样唤自己的名字，这是他唯一一次不顾身份地僭越。
他心口一滞，骤然喷出一口鲜血，却只是随手擦去血迹，依然平淡无波地望着他：“陛下，能放过他了吗？”
一事无成，这是父皇常常教训他的话。若非占着嫡长子的身份，这太子之位本不该是他的，连同云思，也不该是和他相识。
他抱着云思扬长而去，只留下纪澶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
“一……”凌霄已经在去解云思的上衣，他的手缓缓自胸膛划过，最终落在腰侧的松散的结上。
“折腾这么一出大戏，不就是想看我向你认输吗？”云思拢好衣裳，展颜一笑，“你如愿以偿。”
他笑眯眯地道：“我生平还没有受过太子的跪，不如殿下就圆了我这个心愿吧？”
“求我？”凌霄饶有兴趣地停了手，“太子殿下要怎么我求我这个乱臣贼子呢？”
他是在对纪澶说话，目光却望向云思，好似在挑衅什么。
凌霄一点点地剥落云思的外套，念出第二个数字：“二……”
他又恍然大悟般：“我明白了，这还不够，太子殿下念了十多年，只是如此怎么够呢？”
凌霄微微地笑：“说的就是你那青梅竹马的太子殿下，你那十多年的朋友，想跟朕一样在床上干你啊——”
只是为了这样一个平庸无为的人，这样昏聩无能的天家！
他径直跪了下去，垂首看着脚印杂乱的地面，只有脊梁倔强地不肯弯下。
“别跪他！”云思急切地向纪澶喊道，“别听他的，别跪他！”
分明无声，却好似霹雳般震入心中。
凌霄冷哼了一声。云思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却不知是在讥讽谁，下一瞬眼前一黑，便向前栽了过去。
话音刚落，外裳滑落在地。
云思慢慢地站起来，声音浅浅淡淡：“能放过他了吗？”
晏云思怔怔地看向纪澶：“他说的，是真的吗？”
未待云思有所反应，他已强压着云思吻了上去，直把他迫得不住往后倒，又被他的手撑着，只能艰难地承受着他粗暴的吻。
如此形容，不必明说他便明白了。他只觉得满心疲倦。
他缓缓屈下双膝。这一跪，王室最后的一丝尊严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