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十八岁(2/2)
“我懂。”徐亭伸手抚摸着向导细软的发丝，幽幽叹息一声，“我都知道，我不会再说了。”
左星火不受影响，一目十行地翻看着书，偶尔停下来记录，或者喝一口能量饮料。
“啊？这个消息、还不够劲爆吗？”徐亭还以为左星火会像他有所动摇。
“不将他交出去，我没法肯定能保住你们。”左星火抬头的时候，已经是一脸冷静，“帝国需要的试验品，不能是银松里的任何人。”
“……我明白的。”
左星火在徐亭的房间里一连呆了五天，脚不挪地，一日三餐还是徐亭给送过去强行劝着吃了点。
徐亭心思恍惚地转身离开，还听柏苜在后面问。
柏苜揉了揉鼻子，“啧，帝国的哨兵就是令人恶心。”
“别说这些了。”左星火推开他的手，摆明了不想再和他谈。
五天之后，徐亭看见左星火在自觉地喝能量饮料了。
徐亭清楚地知道，错的不是向导，左星火一直都很温柔，不善言辞，以至于没人深入理解他，徐亭很是庆幸左星火能够与他交心，甚至，有更深入的关系。
这种选择，是帝国逼迫左星火的。
“我早些时候就看出来他年纪不大了。”左星火晃了晃脑袋，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身体都一阵阵酸痛。
“……”徐亭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左星火，“对不起。”
徐亭回了自己房间，搬了个椅子放在书桌对面，支着脑袋杵在那里，一眨不眨地盯着左星火。
徐亭是清楚左星火这执拗的性子，向导他认定的事情就没有谁能轻易改变主意。
“忙什么呢？连我都顾不上了。”柏苜可不满地嘀嘀咕咕。
“不过……”徐亭还是不想让一个孩子去面对这么残酷的事情。
徐亭闷闷不乐，心里发堵。
徐亭哭笑不得，“你要不先歇歇？也不急着这么几天，你慢慢研究，我房间你随时可以进。”
徐亭听得笑了一声，“你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覆潮的哨兵，别这么看重自己。”
“做什么？”向导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眼下一片青紫，眼神掩不住地有些凶狠。
“哦。”左星火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还有吗？”
柏苜在一片漆黑里不知年岁，分不清过去了几天，无聊地生出自己的翅膀数羽毛玩，听见开门声的时候正要欢喜，却闻到了陌生的气息，柏苜皱紧了脸，“你谁啊？那个向导呢？他怎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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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亭也不强行劝他，只把自己的工作做好，顺便还去仓库给柏苜送了一回吃食。
徐亭和他说话，左星火也不理，埋首在小本本上不停记录。
徐亭这才算是真的见识到科研人员沉迷一个事情到底有多沉迷，茶饭不思，不分昼夜，困了就趴桌子上眯一会儿，反正徐亭是没看见左星火睡觉，他睡前看的时候向导醒着，他睡醒之后看的时候向导还是醒着，徐亭都开始后悔不应该答应左星火进他房间来研究，看向导废寝忘食的样子他总想给武力镇压了。
“他忙着自己的事情。”徐亭将食物顺手放在他面前，便准备转身走了。
徐亭沉声问道，“那你还要用他应付帝国的实验？”
“不弄清楚了，我睡不着。”左星火固执道。
向导很少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模样，这时候却久久地抱着他不放，徐亭心里都柔软一片，有些心疼，“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在我心中一直没变，依旧是初见时候一脸冷傲的少年，不管发生什么……你依旧是你。”
“说。”
“委屈你了。”徐亭心疼地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徐亭连忙说，“我刚得知了一个消息，琢磨许久，还是决定告诉你。”
“十八岁？”徐亭面色古怪，转过身上下打量柏苜。
“十八啊。”柏苜饿得难受，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脸颊都鼓起来，模糊不清地说话，“你是不是羡慕我年轻貌美？喝，我想起来了，我和你交过手……等我出去了，我肯定杀了你，我记下来你的气味了。”
“那个向导呢？他什么时候过来？我可不是想他，他答应了要给我治疗呢，我精神体都还没好得完全，他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不然我要用谁？”左星火冷声道，“用你还是克莱夫？徐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
徐亭唉声叹气一番，也没能吸引左星火的注意，他终于忍不住地伸手盖在了书上，左星火这才抬头看他。
“你几岁了？”徐亭这话是嘲笑他幼稚。
那眼神，像是择人而食的一匹饿狼。
两人之间静谧了一会儿，左星火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抱住他的腰，将脸颊埋进他的小腹，“我以为你应该会懂我的难处。”
徐亭将他按着坐下来，绕到他身后大手放在肩颈上按揉起来，他手劲足，按得向导浑身发酸，却很是舒服。
“……咳！覆潮的那个哨兵，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小了，但是只有十八岁。”
少说一米九的大高个，浑身肌肉结实，大大咧咧地叉着腿坐在地上，腰身处搭着向导的外套，两边翅膀将身体半包裹地做着防御姿态，明显是对他有所防备……重点是，十八岁？覆潮的小孩子都养得这么结实强壮了？等会儿，覆潮真没人性，小孩子也放战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