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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韩心中一跳，瞪着客厅地上被自己甩下的毛巾，心中暗语：

    “宝宝别气，小白只是没闻出你身上味道。”

    保姆从小就带他，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宠爱说：

    周韩将毛巾甩下去大骂：

    语气丝毫不客气，根本没有对父亲半点尊重，周行止正在看平板，无辜摊着手说：

    “周先生说，欢迎你告他，我们法庭上见。”

    “王八蛋！明明就是你藏起来了！”

    辅导员再次催他回学校，怒斥继续旷课会开除学籍，他崩溃地边上学边打工，发传单时累得昏倒在街角，被好心人送去医院。

    周行止好声说：

    “韩韩，是我不对，上午给猫洗了澡，用了你的吹风机，忘记还回来。”

    保姆配合厨师，手忙脚乱，自然听到刚才动静，慌急的动作差点将盘子打翻。周行止冷冷瞪视一眼，保姆立刻识趣，讪笑着走到客厅说：

    “明明就是你作怪”

    周行止摸出钱夹，正欲付款时突然微妙地看了他一眼，宝贝羞得小脸通红，立刻气鼓鼓偏过头，装鸵鸟。

    他痛恨地将人推开，周行止丝毫不见外，再温柔不过，低声哄他：

    “周先生绝对没有对这个孩子产生过不轨之心，我对我的当事人受到此等不公正指控感到难过。”

    周行止闷笑，大方付了款，将结账单收进钱夹，领着他出了门。司机早就停好车在门口等二人，周韩坐上久违的高级轿车，暗暗舒心叹气。后座空间宽敞，内饰豪华优雅，身旁的男人还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幽香。

    以前怎么看怎么恶心，一月多未见竟觉得他英俊潇洒，比同龄的大叔高级不知多少倍，周行止笑眯眯问：

    淡薄的红唇贴着他脸颊轻语，咬着他耳朵说悄悄话，全是肉麻的道歉话，又是心肝又是亲亲，根本不是对待儿子，完全就是对待情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爸爸好看吗？”

    周行止脸色以肉眼可见速度变黑，冷冰冰看着他，男孩看得心惊肉跳，结巴道：

    男孩这才惊觉自己浑身脏兮兮，像条落难的狗，由于不会洗衣服，卫衣都散发着酸臭味，难怪猫儿会嫌弃自己。但爸爸刚才与自己挨得那样近，竟没有丝毫嫌弃，不经意间竟让他有些感动。

    男孩一时拉不下面子，气鼓鼓道：

    “去洗澡吧，爸爸等你吃饭。”

    周行止把他当情人哄，好半天哄得他发泄完脾气，带他出了院。宝贝亲耳听着结账窗口收银员说：

    律师郑重道：

    宝贝大骂：

    “宝宝受苦了。”

    就差没说周韩是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了，宝贝气得要发疯，被警察堪堪拉住才没惹事。

    “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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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韩，周先生在家等你，脾气闹够了就回去。”

    “不哭不哭，爸爸向你认错。”

    周韩立刻意识到自己看得太久，红着脸转头，怒斥：

    周行止一言不发，冷着脸去了饭厅，端坐于餐桌前，催保姆上菜：

    说罢礼貌地拉上门，留给他私人空间。周韩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周行止正常得不正常，以前什么时候这样知分寸过，看他洗澡恨不得将他全身吞进肚中，连脚指头都要含在嘴中亲吻。

    “就快了，张婶先给你盛碗汤，暖暖胃。”

    “一共一千零二十元。”

    “还有多久？”

    洗完澡才觉得好受许多，穿着浴袍回到房间，擦着头发到处找吹风机。吹风机不在原来位置，周韩立刻想到是周行止作怪，出门气冲冲对着楼下人大吼：

    他立刻心酸得湿了眼睛，偏头哽咽不止。周行止意外温柔，不再计较过去，体贴凑过来，用手帕擦他眼睛。

    宝贝当真准备告周行止，当天就打电话报警，有钱能使鬼推磨，警察也奈何不了亿万富翁，何况周韩口说无凭，周行止律师拿出亲子关系鉴定书，言明男孩所有指控全是污蔑。

    “宝贝。”

    此时又无耻地自称爸爸，擦着他小脸哄：

    “张婶什么时候开饭啊，饿死了！”

    努力赶走羞耻回忆，红着脸走进浴室。浴室干净宽敞，室内被洒了香氛，插了鲜花，哪儿像破旅馆的洗手间，又臭又脏。迫不及待脱光衣服，舒适地站在花洒下，沐浴搓洗。淋了水才觉得自己像个落难小孩，身上都搓出黑泥，手臂脸颊在阳光暴晒下黑了一个度，与胸前皮肤形成鲜明对比。难过地把自己洗好，心中对周行止恨得牙痒痒，发誓会狠狠报复他。

    保姆走过去将毛巾捡起，笑着说：

    周韩崩溃。

    “周行止，你把我吹风藏哪儿了！”

    警察不予立案，此事不了了之。独自在外一个月，男孩终于知晓社会复杂，人心隔肚皮，所有人都站在自己对立面，没有人迁就他。

    助理冷声：

    律师又语重心长对周韩说：

    “你少自作多情！”

    “不用了！”

    保姆欢喜领命，过年一样从冰箱里翻出所有食材，打电话又叫人送来新鲜海鲜。

    “不哭了，都是爸爸不对。”

    “快下来，张婶给你吹头发，别感冒了。”

    周行止也不生气，好脾气顺着他，将他带回家，让保姆做饭，特意强调要营养丰盛，给自己的小宝贝好好补补。

    周韩回了自己卧室，立刻看到那只纯白波斯猫，欢喜着扑过去，猫儿却嫌弃地跳走，连屁股也懒得对他。男孩哭丧着脸，周行止好声安慰说：

    快速回了房间，穿好一件休闲圆领薄线衣，套上家居裤，出了门。头发接近两个月未剪，湿淋淋搭在耳垂，水珠滴落领口，将浅色的线衣浸得半透明。周行止不动声色瞟了一眼他没穿内衣的胸部，明显看到乳头凸显，木着脸抿了一口水。宝贝在家向来随性自在，丝毫不觉不妥，端着碗对保姆说：

    “错怪那个王八蛋了？”

    醒来意外看到混账父亲，周行止一身黑衣，高深莫测看着他，好半天才柔声叹息：

    周行止端坐在他对面，暗沉地盯着他一举一动，细白的手腕从衣袖中露出，整个人虽然瘦了黑了，但他却觉得比以前更可爱。

    宝贝乖巧点头，等着保姆将汤盛好，立刻喝了起来。鸽子汤浓郁滋补，稍微有些烫，宝贝边吹边喝，粉嫩的小嘴抿着洁白瓷碗，好不可爱。

    “他就是王八蛋！我要告他，我要告他！”